。誰也不知道她孫子花轎娶回來的是一個替身殺手。
白世年想也不想就拒絕:“她就是長得天仙我也不會要的。祖母,你把她送回去吧祖母,我還要去找青兒。”
白老夫人怒呵道:“不許去,我說了你不許去。現在去做這麼打眼的事情,你是認為白家的事還不夠多嗎?還有,你看看你胳膊,連個傷都不會包嗎?”
白世年最終沒拗過白老夫人,只得按耐住心底的焦慮,讓人重新包紮了傷口。白老夫人還請了大夫給他相看。一切準備妥當,已經是大中午過去了。白世年要出去,老夫人說跟他一起用完餐。
等用完餐,老夫人叫囔著身體不好,要白世年在身邊陪著。白世年只要一有走動的趨向,白老夫人就開始身子不舒服。
白世年把最後的耐心用盡了:“祖母,我會很小心的。你別為我擔心了。我會有分寸的。”說完,還是大跨步出去了。氣得老夫人心肝都是疼的。連忙讓神箭侯追上去。設法讓白世年不要說出去尋的什麼人。
溫婉不知道白世年正在滿京城的找她。她見著天色暗下來,出了草棚。八月的黃昏,蟬聲還在吱吱地叫著。站在草棚邊上,感受著從四處吹來的絲絲涼涼的風,風裡帶著著泥土的氣息。
遠望著炊煙裊裊的升騰著。溫婉很想去買些好吃的回來,但是她知道不能。先忍著,回去補回來。
站了一小會,遠遠聽著有馬聽蹄聲。溫婉回了草棚裡。一直呆到天徹底地暗下來。
溫婉拿水當了鏡子,一天時間,看著脖子上的紅點消散了不少,看來買的這藥確實不錯。明天就可以了回去了。
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著。點了草藥,拿出去坐在院子裡。仰望著天空。今天夜色不佳,只有幾顆星星,好似調皮的孩子,躲在雲層裡,躲在棗樹下,躲藏在遠處叢林背後。只有在你抬起頭仰望天空時,它才會偶爾眨下眼睛。
呱呱呱呱的青蛙,越來越大聲。
寧靜的夜晚,寧靜的心。溫婉從來沒有如現在一般,如此的安寧。在這裡,不用擔心被算計,不用戴著面具生活,不用擔心會性命隨時不保。更不需要每天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過日子。也不需要被規矩所束縛,自由自在。
想得入神,突然感覺到臉上冰涼冰涼的。星星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到雲裡,再也見不著了。天空之中下起了毛毛細雨。
清風、蛙聲、雨聲。溫婉不由地吟頌出辛棄疾的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七八個星天外,兩…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要是老師在,定然會賦詩幾首。想到宋洛陽,溫婉立即把自己心目中所想的法拋開。想到老師,溫婉眼中閃爍淚光。
老師是唯一一個全心全意愛護她的人。可如今老師為了她,不能回京城,也見不到自己的兒子。只能一個人在外面流浪。她,就是這樣維護這世上唯一一個全心全意愛護她的人。
溫婉望著天空,細細碎碎的雨絲灑落在她的頭上,臉上,手上。溫婉想著狂妄子傲的白世年,那麼自信地說能護她周全。白世年為什麼這麼硬氣,因為他有這個資本,他知道該怎麼樣利用自己所擁有的優勢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她呢,她有這個資本,卻沒這份硬氣。她一直在逃避,就是到現在,她還在逃避。還在夢想著過悠閒舒適的生活。可換來的,是無窮盡的殺戮。換來的是一次一次在死亡的邊緣徘徊。還把身邊的人也牽連了。
悠閒自在的生活,簡簡單單的生活,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皇帝外公花了那麼大的功夫與力氣,不是為了培養一個隱士,而是培養一個能充盈國庫,要為大齊做出貢獻的人。想當隱士,等國庫充盈了,也許還有那麼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