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在路上,死死抱著棋盤,跟寶貝疙瘩一般。可是人一上了馬車,車簾一放下來,溫婉雖然手上還是抱著棋盤,但是面上的淡淡的歡喜沒有了,反而面上充滿了疲憊之色。抱著棋盤,直接到了後節車廂去了。坐在後節車廂的被褥之上,蜷縮起來愣愣地看著車頂,在發呆。
夏影知道溫婉的性子。郡主沉默的時候,就代表著正在思考。所以,她在一邊安靜地守著,不出言打斷郡主的思路。
她殺人了,今天她殺人了。她手上,也終於沾染了鮮血。從今天開始,她不再是純良之輩,她也成了殺人犯了。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快得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溫婉想到今天這十三個人,在她跟皇帝一回到養和殿裡賢妃就過來了。她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女人,就是要自己手上沾滿血腥才罷休。現在的自己,終於如了她的願。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認為自己很睿智的。這個女人,真的好厲害。
溫婉想到這裡,苦笑了一下。為了能好好地活著,她絕對不能再逃避了,不能姑息了要對付那些要害的人。殺人就殺人了,以後,也許還會殺更多人的命。既然在棋中,誰也沒能逃脫得了。想逃脫,下場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她不想死,她要活著。那就必須對手去死。
可是要對手去死?溫婉想到這裡,再想到那個女人。想到只要跟賢妃鬥,她心裡就冒起了一股寒氣。她跟賢妃鬥?她有這個能耐嗎?她能贏嗎?溫婉苦笑,她沒一丁點的信心。跟敵人對陣,連贏的信心都沒有,還沒上陣,她就已經敗了。看來,這條路走不通了。
那只有再另想它法了。宮鬥是絕對不能去斗的。不僅不會贏,要真朝著這方面去,只會讓她死得更快。
咳,皇帝外公到底是什麼意思?都說帝心難測,現在她終於體會到,皇帝外公的心思,還真不能去猜。因為你猜測不到。說他對趙王期望大,有立趙王為儲君的打算,卻又給了鄭王舅舅機會,還在增加舅舅的籌碼。說他對鄭王舅舅期望大,又任著趙王他們對舅舅步步緊逼。想不透,溫婉也不想了。她雖然也已經下定決心不避讓,但是結果是怎麼樣的,都在外公的心中。現在只希望,如果最後是趙王登基,皇帝外公看著她是真心愛戴他,鄭王舅舅一直兢兢業業的份上,能給他們一條路,一條後路吧
“郡主,到了。”夏應輕聲提醒著溫婉。
溫婉進了郡主府邸,照著鏡子,看著面色不是很好。這會要去做客了,這個樣子不好。沒辦法,只得上了胭脂水粉。
這也是是讓周圍幾個丫鬟覺得怪異的地方,古代女子到了十歲,誰不喜歡梳妝打扮。就郡主說什麼現在正是肌膚最好時節,塗那些東西,對面板反而不好。所以她一般情況下,都是不塗的
回到府邸,溫婉將外面的宮裝換了,換成成了一件洋緞襖子,下著雪緞的壓金線的百摺裙,頭上的髮型也梳成了可愛的丱發,把鳳釵這些全都換了,左右各加了對稱的梅花珍珠攢。外披上一件羽緞紫貂出毛鶴氅。溫婉照著鏡子,看著,確實是一個惹人喜愛的嬌俏娃娃,才算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打扮妥當,溫婉抱著棋盤,去了鄭王府。先去拜訪王妃舅母,順便可以向鄭王曬曬她新得了這件稀罕的禮物。當然,這次不同往常,她還帶了其他的禮物。打算先見過王妃等人,再去找舅舅下盤。上次下得不過癮,這次可得下個過癮。
上了馬車,一到王府,鄭王出去當差還沒回去。溫婉這會也不是專程來找鄭王舅舅的,她是專門來拜訪鄭王妃及見過一眾表兄妹。她的打算是等過了中午,用完中膳,再跟舅舅殺上兩盤。
“呀,溫婉,來,來舅母這邊坐。真跟你舅舅長得彷彿跟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直都只是聽說,真真見了人,才相信。”到了正屋,王妃拉著溫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