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乞兒抬起頭來看他，眼底閃爍著星星一樣的光輝，那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童真和純淨，“以後你還會送我百合花嗎？”

“會。”他蹲下來身子，像一個騎士般跪坐在她的身前，目光與她平視，認真而溫柔。

“那你以後送我紫百合，我喜歡紫百合。”她拉著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個要糖的孩子。

“好。”他將她的手放到唇邊，宣誓般說出這個字。

林乞兒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緩緩湊近他的臉，就在他以為她要吻他的時候，她眨了下眼睛，撇了撇嘴角，一臉委屈道：“我餓了。”

間月寒失笑，他承認自己看著她湊來的雙唇心跳了那麼一下，但是她突然的轉變並沒有讓他感到失落，因為他的心最清楚，這樣的她就是他喜歡的她。

他伸手從後環住她的膝蓋，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像個孩子般坐在自己的臂彎上，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後才將她抱了出去。

林乞兒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手抱著他的頭，笑彎了眉眼。

可是，為什麼莫名地想要哭呢？

小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將她抱在臂彎裡，帶著她去公司，去動物園，去植物園，去各個旅遊景點遊玩。她那個時候就覺得，爸爸的臂彎一定是最厚實堅韌的，無論她是一歲，兩歲，還是七歲，八歲，或是更大，他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來，放在他的臂彎上，轉一圈，再轉一圈，永遠不會感覺到累。

她是他手心裡的小公主啊，為什麼他就能夠拋下她離開了呢？為什麼明明回來過卻不來看她呢？

她知道自己錯了，為什麼他就不肯給自己一個贖罪的機會呢？

間月寒將她放在餐桌旁邊的時候，才發現她眼眶已經紅了。她的過去，藍優從倪旆兒那裡也知道一些，和他說過，他知道她定是想起了什麼，心裡一疼，將她攬進了懷裡。

“如果我讓你不開心。。。。。。”

“沒有，沒有不開心。”林乞兒在他懷裡使勁搖頭，沒有讓他說下去，“謝謝你，間月寒，謝謝你。”

間月寒理了理她的長髮，低頭吻上了她的眼睛，“以後不要再謝我，為你，我心甘情願。”

林乞兒失了言語。

只要有雪，就是她的天堂。

林乞兒對這次和他一起堆的雪人滿意了很多，不再說它長得像他了，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倪旆兒的參與，她還記得小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纏著她和爸爸一起在院子裡堆雪人打雪仗。

“那我今天就讓他們回來。”間月寒坐在她身邊，在溫熱水裡搓著她凍得通紅的雙手，漫不經心說道。

林乞兒微微詫異，“你不是不想他們當電燈泡嗎？”

間月寒凝神看著她，說了三個字：“你喜歡。”

林乞兒彎起了嘴角，快速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不喜歡。”

間月寒怔了怔，隨即抿唇而笑。她慢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呼吸淺淺的，“藍優真的喜歡我姐姐嗎？”

間月寒沒有出聲，但是他知道，那是這麼多年他唯一喜歡過的女孩，不像他一樣熱烈，執著，但是他對她的喜歡卻是深沉的，一如他的心思，總是深深地埋在心底，很難讓人窺視到。而這一次，他卻沒有表現得那麼淡然，他對她的關心即便是身邊的她，也能輕易地捕捉到。

“我姐姐喜歡藍優嗎？”林乞兒又問，但聲音中卻多了一分嘆息。她多麼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真愛，不再執著於那個人。

間月寒將她的手擦拭乾淨，再擦乾了自己的雙手，攬著她靠在沙發上，猶豫了好久，才附到她耳邊說：“我看見他們，接吻。”

林乞兒身體僵住。半響，扯了扯嘴角，“你們兄弟可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