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力。
可是聶青卻明知不是。
他已卸了勁。
對方明明是有說話的能力——只要他肯開聲便行了。
所以聶青反而激動了起來:“你信任我,我卻出賣了你,你就一個字也不說?一句話也不罵我!?你還是不是人?還有沒有人氣!?你為啥不斥我是不是人!?有沒有人性!?”
依然不說話。
也不掙扎。
聶青連脖子都漲滿了青筋:“至少,你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出賣你呀!?”
這一次,無情點了點頭。
聶青氣得笑了起來:“那麼,你也得開口問一間啊!難道我還自行獻身夫子自道麼!你是當差的,你不審犯,難道教犯人自行但白交待罪行啊!?”
看來,他是有話要說,不說還真的是不痛不快。詭異的是,他是挾持著公人,卻強迫人去審問他。
無情終於說話了。
他眼角彷彿還有點狡黠的笑意。
他的語言很含糊。
“你真的要我說話?”
聶青大喜過望,目中青光大現。
“我只怕你不說話。”
“我為什麼要說話?”
無情的聲音還是很吃力。模糊。
:涸為你快要死了,”聶青見對方愈不問,就愈不愜意,“我為什麼要殺你,你連問都不問?”
無情嘆了口氣,緩緩閉上了雙眼。
這倒又大出聶青意外:“你就連掙扎也不掙扎一下?求我吧,說不定,我會放了你。”
無情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我求你,你就會不殺我?”
他總算是問了一句,千不情百不願的。
聶青怔了怔,乾笑了半聲:“這倒不可能。說真的,我還真不願殺你,可是,我若放了你,我們大家都完了。”
無情神色蒼白,在黃燈下成了蒼黃,不過卻不影響他的平靜:
“你既然已肯定要下手殺我了,我知道那麼多幹什麼?聽來,你還有別的同移,你也作不了主,我求你又有什麼用?”
他的眼神很寧定。
他的神情也很平淡。
惟一比較含混顫哆的,只有他的語音。
聶青聽了,瞪住他,好像見鬼一樣。
他忍不住叱道:“我就要殺你了,你快要死了,你就連原因也不想知道!?”
無情點點頭:“一個人都快要死了,知道那麼多幹啥?”
“好,好!”聶青乾笑起來,聽那笑聲,彷彿是一件心血交熬。千淬百鍊而成的藝術品,卻不受到人欣賞、遭人蔑棄一般,“就算你不想知道我為何要殺你,難道你連我是誰也不想知道麼!?”
他兀自氣忿難平,又咋咋咋的乾笑了幾聲,彷彿有東西塞在喉管似的,但他雙目,一直盯著無情的臉,不管他笑他怒他得意時,他都雙目逼視、緊盯不放,彷彿要在無情頰上消融出一個洞似的。
只聽無情嘆了一口氣,緩緩的道:
“青月林公子,你要我問——”
“問”字後面,應該是“什麼”二字。
但這兩個字並沒有說下去,也來不及說出來。
因為他已出手。
不是聶青出手。
而是無情。
無情也沒有出手。
——聶青的右臂箍住了他的脖膊,無情的手也掙動不得。
所以出不了手。
他是出口。
他出口就是出手。
——甚至比出手的殺傷力更大!
他前面幾個字,即是“青月林公子,你要我”這八個字,依然說得含混不清,但到了“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