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向綺夢問了一句:“可是,王飛總不會知道你娘是誰以及她的故事吧?”
綺夢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你的意思是說,要是扮鬼的目的是為了搶奪地盤,那麼,便有可能是‘四分半壇,和‘太平門’在搞鬼,而五裂神君和獨孤一味的失蹤,也可能跟他們之間很有關係了,是不是?”
“是的。”無情道:“所以習姑娘說的‘為所欲為’,對方,欲為’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們終究沒找著,而追溯回來觀察第二個假設,就不能成立了。”
習玫紅扁了扁咀,有點委屈地問:“為什麼?”
“因為對方已動手殺人了。至少,”無情道:“手法還非常血腥,十分詭異,也很殘酷,有人死了,有人失蹤,所以,不想跟大家衝突的說法,現在已說不通了。也許,在開始的時候,對方只在警告、嚇唬,但是,現在他們已經發動。動手,下毒手了。”
“那麼,剩下的只是小紅的第一個假設了。”這回是綺夢接下去推斷起來,“對方既然那麼修忽莫測,而且下手又如此殘毒,加上今晚的照面,來人不管是人是鬼,武功決不可小覷,片刻之間,已重創我們三員大將。是的,對方因實力武功不夠強大才用鬼喊伎倆,似乎也不太講得通了。”
“對。”這次到無情說,“我怕的反而是:就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夠強夠大,所以才故意搞這些名堂,來顯示他們的威力。”
他本來是一直在擔心綺夢心緒未能平復。尤其在習玫紅提到“這鬼最討厭”的時候,他生恐又觸動了綺夢的傷心事,犯了她的禁忌,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並沒有這種情形。絝夢對習玫紅感謝和欣賞之情似乎一直大於也強於任何嫌隙:習玫紅對孫綺夢似並無介懷,綺夢對玫紅也無芥蒂,他覺得自己的憂慮是多餘的。他剛才在習玫紅說話的時候,還特別觀察過孫綺夢,她們之間彷彿有一種姊妹之情,或是一種特殊的默契,使得綺夢寬容,玫紅自斂,大家也互相信重,為對方抱不平,也打不平。她們的交情好像是已經深刻到:就算是這一個對另一個的批評,聽起來也可以解釋為讚美;而另一個對這一個的侮辱,也可以化為愛護的關懷,無情現在才知道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多慮的了。
本來也難怪無情擔憂:
因為習玫紅與冷血有“非同尋常的關係”——而冷血又是他最疼愛的師弟。
而他是“大師兄”。
——為了“大師兄”及“四大名捕之首”這些名目,他身上有千斤擔、萬鉤力,還有一生的責任重大,任重道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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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卻身罹殘疾,且不良於行。
——到了這荒山野嶺,本來要打大老虎,但現在老虎還未出現,甚至連敵人尚未上山,這兒卻鬧了鬼,也鬧出了人命,他卻仍然訪鬼未遇,緝犯未獲,但手下大將小余、老魚一齊重傷,戰友聶青也傷重,而他還得要照顧四個又怕鬼又衝動的弟子,以及一於女流之輩,其中一個,還可能是自己的“弟婦”,怎能教他不憂慮、負擔。壓力重重,愁眉深鎖?
可是,既來之,則安之,他也沒有選擇了,更沒有了退路。
“無論來者是人是鬼,都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無情接著說,“他們的用意,無非是攻人者先攻心為上策。他們把我們嚇走、嚇怕,嚇瘋,至少也唬得失了方寸,他們就正好進行他們的‘為所欲為’了——雖然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想做的是什麼。”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比較熟知醫理的陳日月。杜小月和張切切一直都分別為老魚、小余,聶青醫治,白可兒。葉告、何梵還有鐵布衫,則分四面八方巡視把守,以防又有變異;至於言寧寧、李菩青則負責打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