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開酒樓的,每天要的數量有限。這香腸往後要是做多了,就難得賣了,我們也要提早做好準備。”
毛掌櫃笑道:“你說的也有理,只是還不到那一步。我跟東家說一聲沒準他要見你呢。”
李長雨笑道:“我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了。有事的話,回頭讓你們少東家跟我哥說一聲。”
於是兩人告辭出來。
李長雨帶著張槐先到福運客棧要了間房——他堅持不肯住到李長雨的姑姑家去,說往後村裡肯定常有人來清輝,咋能老是打攪他姑姑哩,於是,長雨便也沒有勉強他。
安置妥當後,李長雨帶著他在大街上轉悠,一邊指給他看這條街主要是高檔店鋪和酒樓,那條街主要是雜貨日用鋪子,還有車馬行、牲畜交易集市等。
張槐隨著他的腳步,慢慢地打量這個對他來說還很陌生的環境。
看善那相對於下塘集來說繁華的世界他默默地想道,什麼時候下塘集也能變得跟這裡一樣哩?
晚上,李長雨和李長風要請張槐在清輝酒樓吃飯。
張槐誠懇地對他們說道:“咱都是一個村的,也不用講那些客氣話。這酒樓吃飯可得花不少錢,還是到街邊的小店吃些東西吧。長雨不是正好能瞧瞧有沒有合適賣酸辣粉絲的鋪子麼?”
李長雨兄弟倆聽了,笑著點點頭道:“那就到老金斗的店裡去吃羊肉。”
李長雨見張槐又要制止忙對他道:“這小店開在那平民區,賣的羊肉是用蘿蔔燒出來的,味道好,還不貴。我們三人就吃一個羊肉鍋子,一百文錢夠了。總不能你來了,我一頓客也不請。
李長風也笑著點點頭。
張槐見他們堅持,也就沒再推辭。
可是不等他們去,清輝酒樓的少東家陳昱找來了,說是已經安排了酒席,要請李長雨和張槐吃飯。
他含笑對張槐說道:“我要感謝你們呢——做出來的東西先賣給了我陳家。晚上還有一位湖州的方老爺也在,正好幫你引見一番。我聽毛掌櫃說,你這次來是想幫你們村探探路的,那認識這個方老爺對你有好處。今天那批香腸全部被方老爺要了呢,他很喜歡!”
張槐和李長雨對視了一眼,都很高興,於是一同去了。
在清輝酒樓寬大的雅間裡,團團圍坐了一桌人,有些是清輝縣學的學子陳昱和李長風的同窗;有幾個是商人,其中就有那個方老爺
張槐原以為那個方老爺是位老者,不料是個三十多的儒雅男人,看上去不像商人,倒像是個讀書人。
他溫和地問了張槐一些青山香腸的情況,張槐謹慎的回答了——這個香腸可是要保密的。
他望著這一桌形形色色的人物,和桌上精美的菜餚,原有些拘謹緊張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
在他看來,這盛在細瓷盤子裡的色澤鮮豔的菜式,根本沒有菊花做的那些裝在粗瓷碗裡的菜好吃。
他想起臨行前的晚上,在青木家理清單,記錄要買的東西的時候,菊花跟他說的話。
她說,城裡人也沒啥了不起的·他們有他們的煩難。他們做的生意賺錢多,那煩難也就多;他們不為吃飯穿衣發愁,肯定有另外發愁的事。
大家做的事不一樣,受的苦是一樣的。甚至他們受的苦更多,因為他們雖然吃得好穿得好,但有些苦不是吃飽穿暖就能解決的。
他蘑著桌上的學子,他們在討論明年的鄉試,有躊躇滿志的,有焦躁不安的,有憂心忡忡的。
那個商人·則堆了滿臉的笑巴結那個方老爺,好像有啥事要求
透過窗,看到樓下街道上一片燈火通明,酒樓的門口掛了一溜燈籠,那些進進出出的人並不是臉上都帶著舒心的笑。在他看來,能到這樣的酒樓來吃飯,那真是人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