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學生連連點頭。那位俊秀的學生好奇地問道:“你講得真好,比我們的日本教習三澤先生都好你是——?”
孫元起眼睛一眨,開始編瞎話:“我們幾個是準備來考你們學堂的。”
“是啊,我們是來考——你們學堂的。”楊度在一旁插話道。不過他話裡的意思,孫元起、劉師培都明白:考者,考察、檢查也。
兩湖總師範學堂因為資金投入大、教學水平高,在華中一帶影響甚大,確實有不少外地人來報考,所以學生們沒有生疑。桌上有人說道:“你對物理那麼精通,幹嘛還來考我們學堂?直接去北京考經世大學得了那學校是我們提學使孫大人辦的,據說科學水平最高,連西洋人都來學習呢”…;
聽他這麼說,孫元起有些得意和自豪:看,湖北的學生都知道北京有所經世大學
其他人應和道:“是啊是啊,與其考我們學堂,以後出去做老師;還不如直接到我們學堂做物理老師,肯定比那個日本教習強百倍”
楊度在一旁促狹地說道:“他呀,本來就是一個物理老師,誰也不知為啥,他偏要跑來湖北,還要考——你們學校我們倆是陪綁的,只好也跟了來。”
二三十歲、精通物理、原先是物理老師、說北京官話、剛來湖北。個人資訊加上楊度這話,有心人一推敲,肯定會往孫元起身上想。為了避免嫌疑,孫元起立馬岔開話題:“對了,你們怎麼不去考經世大學?”
幾人面色都有些尷尬:“經世大學招生少,題目又難,我們考不上……”
孫元起暗暗點頭:確實,經世大學從建校之初,學生數量就講究少而精、寧缺毋濫,大系每屆不超過十五人,小的才五六人。全校二十多個系,現今每年只招收一百多人。這百十號人中,自己的附屬學校就要佔十之一二,江浙、京津地區更是大戶,餘下部分均攤到其他省份裡,估計一年也就六七個名額。只有最頂尖的人,才能考上。
那位俊秀的青年這時說道:“儘管上不了經世大學,但我們湖北學子終究是有福的。傳言說,孫大人此次來湖北擔任提學使,主要就是為創辦一所可以媲美經世大學的學堂。如果傳言屬實,那麼一兩年內學堂就應該能招生。要知道,當年經世大學從籌建到招生,也只花了孫大人半年多時間我們如今得好好學習,等到了那時候,便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孫元起以手扶額:這都是哪個路邊社的訊息啊?來源是半島電視臺吧?不少字
“說了半天話,在下李仲揆還沒有請教仁兄的高姓大名呢?”那個俊秀的學生起身朝孫元起拱了拱手。
孫元起連忙遜讓。還沒想好編什麼名字,邊上劉師培道:“你不是都知道他姓啥了?對,他就姓任,叫任君意。”
算你狠,剛才瞎編的名字,現在直接套到我身上了孫元起腹誹道。
“任兄,”李仲揆恭敬地說道,“我們幾個才疏學淺,對於這個物理、化學、博物都不是很懂,可孫學使創辦的學校最重視這幾門。如果任兄最近一直在武昌的話,我想趨前請教如果您沒有落腳之處,敝人倒可以幫忙,束脩什麼的也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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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莫言興廢是迴圈
�1�7聽了李仲搔的話,剩下凡人也都起身相請。(請 記住。。)�1�7
此時孫元起反而有此躊躇,自然不好告訴他們自己住在水陸街,這樣就露餡了。一旦他們知道自己是提學使,他們還敢向自己問學麼?即便敢問學,誰又能保證這種單純的知識授受不會變味?可是拒絕這些學生的誠懇要求也不妥,畢竟他們是一片赤忱舟學之心,何況自己來湖北就是興辦教育的。古人說得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想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初到武昌,居無定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