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人說道。
許壽裳放下文稿,很鄭重地說道:“豫才,我之前便勸過你無數回,你卻是不應。要知道你的文字是極好的,既樸實又有靈性,總不應該就此閒置起來。醫生能做什麼呢?不過是救幾個人罷了,那剩餘的幾萬萬同胞呢?我們應該用如篆大筆,在報紙上大聲疾呼、廣泛宣傳,可以警醒國民,改造國民性。這才是彪炳史冊的大事!”。
“我既然已經學醫,便不能就此放棄,何況我還想救治和我父親一樣被誤的病人呢?”。周樹人始終對於過去那段悲催的境遇念念不忘,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童年陰影吧。見好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勸,他也不能無動於衷,點上紙菸後才說道:“至於這此文字”等有閒暇時倒也可以做做,聊勝於無吧。”。
周樹人一直如此固澀而執拗,許壽裳也是無法,只好道:“那你要多寫文章,我還是《淅江潮》的編輯,會時常向你催稿的!”。
周樹人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便問道:“你不是已經放寒假了麼?為何這麼大冷天的天還要出去?”。
現在是q,年月份,折算成中國的歷法,還是光緒三十三年的臘月。日本自明治維新以後”國家的日曆便採用了西曆,便連農曆的春節也改成公曆的元旦,只是學校放寒假還是在春節前後。
“前此日子,歐洲的中國留學生在倫敦成立了一箇中國科學技術學會,會後發函給我們”希望我們也成立一個這樣的組織。因為發起人是孫百熙先生,遊學生監督處的李家駒頗為重視,便責令各省同鄉會辦成此事。只是一沒經費,二沒人員,同鄉會如何去籌辦?”。許壽裳喝了一口已經微冷的茶水繼續說,“正因為如此,各個同鄉會都是出工不出力,商議了半天,才決定趁著寒假,把東京附近學習理工農醫的留學生給聚集起來”隨便開上半天會,胡亂成立個組織,就算交差。”。
“呵呵,虧他們想得出來。這樣一來,不僅省了住宿費、差旅費,甚至連飯錢都省了,端的是好伎倆。”。周樹人搖了搖頭,“你不是史地科的麼,怎麼和那個科學技術學會扯上關係?”。
許壽裳在咖年考入東京高等師範學校史地科”現在還沒有畢業,聞言也是搖搖頭:“別提了!那個科學技術學會下面有個什麼地理學會”學校同窗也是糊弄事,見和我有點沾邊,便把我誆了去,死活讓我做那個學會的副會長,推都推不掉…………對了”我聽說還有醫學會和藥學會,主要是千葉醫專的一些留學生在操辦,有興趣去看看麼?”。…;
周樹人當然不會同意:“我便是為避開這此人而去的仙台,現今就更不願意和他們攙和到一塊兒。這個什麼醫學會”自然是不去的。”。
兩個人坐在一起又絮絮叨叨說了幾句閒話,房間的和式門又再一次被拉開”走進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
他進門就問道:“季散,這人是誰?星構呢?”。
許壽裳連忙站起來介紹道:“豫才,這位便是我們光復會的副會長陶煥卿。煥卿,這位是星構的兄長,名叫周樹人,字豫才,也是我們光復會的會員。”。
原來來人便是光復會創始人之一的陶成章。去年光復會會員徐錫麟在安慶起事,刺殺巡撫恩銘,陶成章被清廷通緝,流亡海外,先是到南洋,前不久剛到日本。
陶成章聽聞周樹人也是光復會會員,便再無忌憚,大喇喇地在榻榻米上坐了下來:“既然都是**志士,那我就直接和你們說了吧。本月24日,全體光復會會員在東京港口碼頭**,不到者除名,並以叛徒論!”。
“發生什麼事?”。許壽裳連忙丹。
“24號那天,孫元起那個包衣奴坐輪船自美利堅抵達雜京碼頭,我們要去會會他!”。
許壽裳更加震驚:“百熙先生可是國內著名的教育大家,並無劣跡,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