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嚴復站了出來,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答道:“請城上諸位放心,我等系經世大學師生,並非不法刁民。聽聞我校校長、欽差大臣、學部右侍郎孫元起先生昨日在東北遇刺,我等激於義憤,欲進城向學部請願。還望諸位行個方便,開啟城門!”
聽說這些人是“激於義憤”,還要“進城請願”,城門領更不敢開門了,便敷衍道:“既然並非不法刁民,為何還要圍住城門?爾等是大學堂師生,當知書達禮遵紀守法。現在如此行徑,與倡亂匪民何異?須知天網恢恢,王法無情。爾等還不快快散去!”
下面學生頓時一片漫罵聲,性急的甚至揀起磚頭瓦片往牆上亂扔。
嚴復急忙止住學生的行為高聲說道:“正因為我等知書達禮、遵紀守法,所以才手無寸鐵,步行兩個時辰來到京城,就是到學部申明我等的合理訴求。你們只負責把守城門,為何阻擋我們師生正常入城?”
城門領腹誹道:是,你們是手無寸鐵,可你們會扔磚頭瓦片啊!你們這數千人還夾雜著數不清的西洋人,算哪門子“正常入城”?
嚴復和他磨了半天嘴皮子,這位城門領就像吃了秤砣一般,反正死活不開門。。
學生們也沒有辦法,這麼高的城牆,總不能插翅膀飛進去吧?夾雜在人群中的張澤宇大為惱怒:“這群混蛋再不開門,老子回去開飛機來,炸了這破城門!”
聶帆撇撇嘴:“你做夢吧?先不說你能不能把飛機開出來就算能開出來,你怎麼炸?用什麼炸?”
張澤宇被他噎得直翻白眼:“你管我怎麼炸!我去北平鐵廠借炸藥,然後駕著飛機從天上往地下扔不行麼?”
“我們幾千人在城外,城裡是普通民眾,你就能確保一定扔到城門上?別到時候炸到我們自己!”聶帆如今絕對是四十里不換肩——抬槓好手。
張澤宇吭哧半天,才說道:“那我再研製個瞄準器裝在飛機上,保證不會扔偏,這樣總行了吧?”
聶帆有氣無力地答道:“好、好、好,等你去借完炸藥、研究出瞄準器,再來轟炸城門,估計兄弟我在這裡早餓死了!”…;
“那,”張澤宇眼珠一轉“反正我們現在已經先後研製出三架不同型號的飛機,那我就開著最老的飛機瞄準城門之後,自己跳傘,讓飛機由著慣性直奔城門。憑那麼大個鐵傢伙,就算不把城牆撞倒,也能撞個大豁口!”
“你真想的起來!飛機值多少錢?用飛機來撞城門你還真敢想。簡直就是紙上談兵的趙括!”聶帆不放棄任何一次打擊張澤宇的機會。
張澤宇怒道:“是、是、是,我是趙括!你是諸葛亮再世、劉伯溫重生,行了吧?那你倒是想個法子啊!”
“呃······依我看,可以研製一臺機器,前面是鐵棍,由大馬力發動機帶動,沒準能直接撞開城門”聶帆思忖片刻答道。
張澤宇的未婚妻林之雅在邊上不禁抿嘴笑道:“果然都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張貽惠也是展顏一笑:“你們倆啊!都能去北平鐵廠弄到炸藥了,何苦還要研究亂七八糟的機械呢?”
張澤宇、聶帆同時怒目而視道:“機械怎麼了!”
且不說這四人打嘴仗。眼看局面就這樣僵持不下,盧瑟福站了出來,用彆扭的漢語說道:“城上計程車兵我現在要馬上進城!如果再不開門,我會透過外交途徑,向你們的外務部提出強烈抗議!”
身後幾百名金髮碧眼的歐美學生也鼓譟道:“我們強烈抗議!”
城門領頓時老實了:他能和國人打馬虎眼,但對洋大人卻不敢不謹慎。從第一次鴉片戰爭以來,七十多年數百場大大小小的敗仗,早已在國人心中烙下“畏洋如虎”的印記。從皇帝皇后,到文官武將,再到革命黨、普通民眾,他們都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