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毛遂自薦。”
諸人也同意了。
陳伯陶道:“先行此令:每人說《四書》中一句,要求句中暗含一種花名,全桌輪流,不能者、不通者罰酒一杯。老夫先來:隱者也,菊。”
許澤新當仁不讓:“素富貴,白牡丹。”
揮毓鼎也道:“峻極於天,凌霍。”
其他人也隨口說了幾個,比如“一日曝之,葵“夫子哂之,含笑“。
說話間,就輪到孫元起。孫元起不說才思敏捷,便是《四書》也未通讀過,如何玩得上這麼“高雅“的酒令?只好悶聲喝了一杯。
陳伯陶又道:“再行此令:每人說《四書》中一句,要求句中暗含一種藥名,全桌輪流,不能者、不通者罰酒一杯。老夫先來:舟車所至,木通。”
許澤新道:“管仲不死,獨活。”
揮毓鼎接著便說:“有寒疾,防風。”
翁斌孫道:“夫人幼而學之,遠志。”
輪到孫元起,只有悶聲再喝一杯。
陳伯陶又道:“再行此令:每人說《四書》中一句,要求句中暗含一個古今名,全桌輪流,不能者、不通者罰酒一杯。老夫先來:子欲往,許行。”
幾圈下來,全桌就孫元起一人不停地喝酒。加上空腹喝酒,已經醉了七八分。
劉春霜倒是好心,便勸道:“孫大人不精此道,我們還是別行酒令子吧!“
朱汝珍眼睛一轉:“好!我們不行酒令,改成每人賦七言絕句一首,內容須是西洋新事物,不成者罰酒三杯。如何?”
許澤新道:“那老夫先來。
老夫所泳乃是新學堂的教習:自道東瀛留學歸,圖謀聊借一枝棲。如今不說之乎者,換了新腔薩西司。”
劉春霜看氣氛不對,連忙道:“晚輩也有一首,泳的是電話:東西遙隔語言通,此器名稱德律風。滬上鉅商裝設廣,幾如面話一堂中。”
陳伯陶微微一笑:“老夫題為《新學堂學生》:不是從前酸秀才,學堂畢業氣雄哉。文憑一紙非容易,辛苦三年騙得來。”
朱汝珍馬上接上:“晚輩題為《出洋學生》:一歲千金價不低,械因費重總難彌。單言衣服須雙套,一套華裝一套西。”
孫元起本來是半肚子酒、一肚子氣,聽他們明裡暗裡在罵自己,不禁勃然怒道:“不就是順口溜麼?晚輩也會,你們聽著:
九州動盪起干戈,酸儒文章能如何?
看我霹靂一聲響,便把萬國膽嚇破!“(未完待續。
一二三、恥向東君訴舊愁
�1�7孫元起說那幾個翰林官所做的詩是順口溜,其實是汙衊,畢竟人家的詩講究平厭押韻,是標準的七言絕句:至於他自己酒勁上湧,隨口唸出的四句,才真真是順口溜。且不論平厭,便是連基本的押韻也沒遵循!要知道在平水韻裡,“戈“、“何“兩字屬於下平聲“五歌“部,而“破“字則是去聲“二十一個)“部的,押不到一塊兒去。
唸完這四句歪詩,發洩了胸中怒氣,孫元起馬上就後悔了:記得昨日老大人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遇到同僚一定要忍耐,不可因為一時意氣,傷了顏面。誰成想,這杯中之物一多,便把這些忠告全忘了!
當然,歪詩念也就唸了,可這順口溜裡所描述的東西,乃是一種萬萬說不得的大殺器,如何能分辯與這班嘴上沒把門的翰林官聽呢?
算了,說不清就不說。想到此處,孫元起更把醉態裝出十二分來,朝桌上諸人胡亂一拱手:“晚輩不勝酒力,先行告退。請諸位前輩海涵!“
說完不待桌上人挽留,便踉踉蹌蹌地走出了房間。讓等在門外的老鄭會了鈔,自己往驕子裡一躺,頓時癱倒在裡面,人事不省。
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