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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孫元起還沒來得及施禮,那人便搶先一個長揖:“學生張仁權奉家父之命恭迎學使大人蒞臨鄂省!”。

話說,張仁權原名並非如此。咸豐十年(1860)他剛出生的時候,父親張之洞用《論語》中“可與立,未可與權”。一句,給他取名張權字君立。

哪知他的政敵據此攻擊張之洞大逆不道,妄想“立君”。”掌(張)權”。,上奏請誅張之洞九族。一度使得張之洞處境十分被動,所幸清廷並未追究此事。事後,心有餘悸的張之洞便在他的名字中間加了一個“仁”。字,變成了如今的張仁權。

儘管張仁權自稱“學生”。,其實他已經四十六七歲了。單從年齡上講,孫元起就不敢託大,當下連忙扶住他:“張先生客氣了!不知香帥他老人家最近可好?…”

“家父身體還算強健,只是近來公務繁忙不能抽身親自前來迎接,還望學使大人海涵!”。張仁權恭謹地答罷,又問道:“壽州中堂身體硬朗否?…”

“叔祖父他老人家身體安好,謝謝張先生的關心!”。問答之間,孫元起稍稍打量了一下張仁權:稍顯暮氣,眉眼之間並沒有什麼出彩之處。

相對於曾國藩兄弟、李鴻章兄弟、孫家異兄弟,張之洞、張之萬兄弟倆的後代確實沒有太多耀眼的人物。在張之洞十三個)兒子中,最“有名…”的恐怕要數麼兒張仁蠢,曾經擔任汪偽天津市市長、兼偽華北政務委員會委員在2年被人民政府處決。而張仁蠢的女兒,就是今天北京師範大學教授、著凍心理學家張厚粲先生。

正說著又過來一位和張仁權年齡相彷彿的官員,非常熟絡地打招呼道:“學使大人,你來得正好。如今廢科舉、興學堂,精於此道者,舍尊駕而誰?鄂省父老望君可謂久矣!”。;

能在此時隨意插話的想來想去只有另一位副省級幹部按察使梁鼎芬,換是湖北督糧道、武昌府知府也不能。要知道,在張之洞宦海生涯中,梁鼎芬作為最得力的幕僚之一一直盡其能事,為他搞風搞雨、擋風擋雨。張之洞對他也是投桃報李器重非常,最近剛保舉他做了湖北省的按察使。

孫元起裝作無意瞟了一眼他的官服,果然是三品文官的孔雀舞日,忙施禮道:“節庵桌臺謬讚了!從香帥到藩臺、桌臺兩位大人,都是最早倡導新式教育之人,孫某作為後起,哪敢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張之洞在四川、湖北創辦新學,眾所周知,無庸贅述。�1�7

據楊度向孫元起介紹:李氓深在1896年至1903年間擔任過北洋大學堂的督辦(類似於今天的校長):至於梁鼎芬,更不得了,1892年張之洞在湖北建立兩湖書院時,他就出任史學分教,主講中學。之後,梁鼎芬先後主持將兩湖書院改成兩湖高等學堂、兩湖總師範學堂,並出任學校監督、湖北學務處總提調等職。和孫元起一樣,他也是最近才從教育界進入官場的。

李氓深這時接話道:“有話不急,等會兒酒席上慢慢說!來來來,孫學使,我給你介紹一下今天在場的湖北官伸!”。

在李氓深、梁鼎芬的指引下,孫元起認識了湖北督糧道、武昌府知府、漢口知縣、這個道員、那個同知等等官員,嘴裡鬼扯著“久仰久仰”。的話,其實一轉臉,全然不記得誰跟誰了。

寒瞎以後,不顧身體疲憊,又隨他們來到龜山上的一間酒樓上,被灌得醅酣大醉,才被人送回武昌水陸街的湖北提學使司署後院。

第二天一大早,疲倦加上酒醉孫元起睡得死去活來。

正漸入佳境的時候,就覺得有人不停地搖晃自己,勉力睜開眼看時,卻是楊度。掙扎幾回,才坐起身問道:“哲子,有什麼事麼?”。

“百熙,今天可是到武昌第一天,得趕緊去拜會香帥大人!…”楊度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