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們不好直接出面,恐怕還得麻煩趙師兄。”
“哦?”
張輝瓚道:“昨天聽廣播,得知清廷趙倜所部毅軍在河南、陝西交界處佈防,有嚴防死守的跡象,估計陝西的東線一時半會打不起。但西線卻岌岌可危,據說甘肅總兵馬安良組建精銳軍,固原提督張行志組建壯凱軍,甘肅常備軍第一標標統陸洪濤組建振武軍,共六七十個營頭,聲言勤王,分東、南兩路大舉向陝西進犯。馬安良更是口出狂言,說什麼‘幾個學生娃娃鬧事,有什麼了不起?我軍一出,保證能一馬踏平’,端是狂妄至極!”…;
程子寅撇撇嘴,不屑地說道:“就憑他們那幾個老棺材瓤子?趙協統手下五千精兵,足以讓他們有去無回!”
“虎臣兄,甘軍嫻於馬術,戰力還是不容小覷的!當年左文襄公(左宗棠)剿平回亂時,就頗受其苦。尤其馬安良所部精銳軍,都是馬佔鰲留下的老底子,久經殺陣,更是清軍主力中的主力。”張輝瓚提醒道。
程子寅心裡雖然已經開始憂心陝西戰事,嘴上卻依然不服軟:“騎兵對步兵無敵,那是冷兵器時代的事,所以當時左文襄公難免受苦。現在形勢變了,長槍大炮才是王道!他們騎兵再來試試?我們挖好壕溝,架上幾百門迫擊炮,任他騎兵怎麼衝鋒,保證來多少死多少!”
張輝瓚知道程子寅是個粗人,只好繼續解釋:“呃,雖然道理是這樣,但戰場千變萬化,優勢劣勢隨時轉換,並無一定之數。最終如何,誰又能說得清呢?更重要的是,趙師兄所部為客軍,到陝西才短短數十天時間,根本不足以掌控全域性。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如今潛伏在暗處,時刻窺伺可乘之機。所以在西安、漢中等重要府城必須留精兵彈壓,杜絕他們的覬覦之心
“東線趙倜所部雖然按兵不動,但不代表他沒有攻取陝西的野心,必須派兵嚴密監視。西線兩路甘軍來勢洶洶,更要重兵防禦,小心應付。現在陝西可謂內憂未息,外患不止。在此內外交困的情況,兵力難免捉襟見肘。而陝西又是連線山西、四川的要地,不容有絲毫閃失。
“所以我的計策就是,讓趙師兄給燕晉聯軍司令部發一封電報,闡明陝西面臨的困境,講清聯軍眼下的危險,命令我們原四十四混成協的部隊儘快歸建,順便邀請吳司令他們入陝。無論吳司令同不同意,至少我們有足夠的藉口,按照先生的指示分兵撤離。而且撤離之前,讓吳司令有足夠的時間調整部署。”
“好主意。石侯老弟不愧是喝過洋墨水的!”程子寅高聲讚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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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七)
張輝瓚與程子寅聯手炮製的電報,在西安趙景行的總督府打個轉,於1911年11月21日晚些時候抵達了直隸正定燕晉聯軍司令部的電報房。
這些天來,吳祿貞與張紹曾、藍天蔚一直電報不斷,商談同時進攻京城的計劃。作為吳祿貞的助手,何遂就守在電報房裡,等待北方的最新訊息,好以最快速度呈遞給長官。不過這來來回回的電報卻讓何遂覺得潑煩。在他看來,這有什麼好商討的?不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麼:能不能合作!
能合作的話,那好,制定作戰計劃,各自擺明車馬炮,儘快攻下北京城。
不能的話,那就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哪有那麼多彎彎繞?
現在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兩路人馬距離北京城還有大幾百里路,卻不思如何進取,反而在這裡爾虞我詐,算計攻下北京城之後如何分贓。真是可笑之極!
就在何遂腹誹不已的時候,報務員匆匆送來一紙電報:“報告何參謀,陝西軍政府發來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