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們蕩平叛亂,也很難在那裡長期駐軍。外蒙謀亂由來已久,現在又有沙俄明裡暗裡的支援。我軍一旦撤回,叛亂很可能會死灰復燃。而且晉、陝、甘、新等省與蒙古毗鄰,如果他們騎兵分股南下侵擾。將是我們心腹大患!”
孫元起長嘆一口氣:“袁項城只怕也希望我能主動出頭吧?說到底,袁項城還是一個國家主義者或民主主義者,他內心裡希望把中國建設成一個由他統治的強國,決不希望外**立。不過他也清醒地意識到沙俄是個龐然大物,不是眼下中國所能招惹的,所以極力主張以和平手段加以解決。但他這種委曲求全的態度反而讓沙俄、外蒙覺得柔弱可欺,越發驕縱狂妄起來。故而他希望我能主動請纓,給他們一個教訓。
“如你所說,如果我們出兵有好幾個優勢。首先晉、陝、甘、新等省與蒙古毗鄰,毋庸擔心我們取道北洋軍的地盤,而且補給線相對較短。其次我們糧餉相對充裕,槍械相對完備。不會向他獅子大開口。第三我們是地方勢力。即便真和沙俄火拼起來,他作為中央政府也有轉圜的餘地。當然,他期盼的最好結果是我們和外蒙打得兩敗俱傷,然後他可以從中漁利。”
“大人,那我們該如何處理此事?”楊永泰問道。
孫元起沉吟道:“袁項城希望我們能主動跳出來,我們自然不能墜入他彀中,讓他稱心如意。不過現在是競選的關鍵時刻,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我們不妨以新中國黨中央委員會名義通電全國。支援袁大總統和國務院以不失領土、不喪主權為宗旨,早日解決外蒙問題;並表示陝、甘、晉、新等沿邊各省將積極編練民軍。一旦事情決裂,便響應中央政府號召出軍北伐。”
楊永泰有些不解,試探著問道:“大人,我們是真的要編練民軍,還是虛張聲勢敷衍袁項城?”
孫元起道:“當然是真的!外蒙王公妄圖獨立之心可謂由來已久,如今背後又有沙俄作祟,恐怕透過和談手段難以輕了,縱使他們一時半會兒偃旗息鼓,終究還是會鬧騰起來的,我們必須儘早做好武力平叛的準備。一旦事情不可為,無論袁項城如何,我們都必須出兵。”
作為穿越者,孫元起自然知道外蒙最終還是獨立了出去,成為中俄兩個大國之間的緩衝地帶。儘管不知道從唇齒相依到分道揚鑣,期間經歷了多少是非曲直,但孫元起還是希望中國版圖能夠維持眼下的秋海棠葉形狀,而不是被列強啃齧成雄雞模樣。如果機會恰當,甚至不排除陰老毛子一下的可能。
楊永泰猶豫片刻後說道:“大人,上次我們貿然進軍西藏,已經惹得英國政府大為不快,為此調遣駐印英軍武裝護送土登嘉措自噶倫堡啟程返藏,遇上沒準兒就要一場惡戰。好在川陝各省與英國並無接壤之處,西藏雖然與印度毗連,中間又有崇山峻嶺阻隔,倒也不虞英國用強。如今大人又準備出兵外蒙。
“外蒙雖較西藏略微豐阜,但也乏善可陳,得之不足喜,失之不足悲,而且外蒙背後有沙俄撐腰。沙俄的吃相可不像英國那般雖然垂涎欲滴卻偏要裝出紳士模樣,他們素來簡單粗暴崇尚殺戮,惹惱他們恐非西北之福。以中華一隅之地而交惡世界兩大強國,只怕有些——”
“只怕有些不智?”孫元起嘆了口氣之後才接著說道,“其實如果有可能和平解決領土爭端,我也不願意和英俄兩國交惡,但這可能麼?這兩個國家早先都只有鼻屎大小,就是利用各種卑劣的手段不斷鯨吞蠶食才變成今天這樣疆域遼闊的大帝國。在他們眼中,中國就好比是傻子手裡的元寶,理應由他們代為保管,我們中國人不應該也無權拒絕他們的好意。
“對於這種強盜行徑,溫良恭儉讓是沒用的,和平談判只能拖得了一時,卻拖不了一世。最好的辦法還是鼓起勇氣硬起心腸,狠狠地敲斷他們伸進來的賊爪子,讓他們不敢再伸手。現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