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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楊度篤定地答道。“前段時間楊某曾因公事拜謁過袁項城,得以近距離察看他的神色,雖說他看上去步履輕健、面色紅潤、精神清朗,其實卻不然。就我所見,他面紅目赤、舌紅苔黃、血不華色、性急易怒;交談之時不時啜飲高麗參湯,間或以手扶額、以拳捶胸,想來定然是口苦咽乾、頭暈目眩、脅肋灼痛。凡此種種,皆是進補無度、急於求成而造成的惡果。
“據聞袁項城每日必進人參、鹿茸、海狗腎等物。俗話說:是藥三分毒。那些儘管都是補血強身、滋陰壯陽的名貴藥材。但若大劑猛進、時時進補,也會變成伐性傷和的虎狼之藥!袁項城如今已年逾五旬。韶華不再,一旦什麼時候他的身體虛不受補,便會很快病入膏肓迴天乏力!”
孫元起搖搖頭:“縱使咱們知道袁項城大去之期不遠又能如何?關鍵是如何度過眼下這至關重要的兩年。袁項城身邊名醫如雲,現在情況嚴重到連皙子都能看出一二,難道他自己就不知道?世間很多人越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作所為越是肆無忌憚。這才是我們最要擔心的!”
楊度緩緩說道:“是啊,數千年前孔子就說過‘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但自古以來權臣在將死之前行篡奪之事的便史不絕書,比如南朝宋武帝劉裕便是稱帝建國兩年而薨,齊太祖高皇帝蕭道成也是篡位三四年之後駕崩於位,此外還有陳高祖武皇帝陳霸先、後漢高祖劉知遠、後周太祖郭威等等,莫不如是!誰知道袁項城會不會步他們後塵?那百熙打算如何應對此事?”
孫元起道:“袁項城不是打算罷黜所有國民黨籍議員,進而取締國民黨麼?那孫某就先發制人,在國會選舉大總統之前先向他建議制裁國民黨以及國民黨籍議員,看他如何處置。如果他不答應,則正中我們的下懷;若是他答應孫某所請,那他在未來兩年內將一直以臨時代理的尷尬身份君臨全國。大總統一職對於袁項城至關重要,他是絕不會允許自己繼續這麼不尷不尬下去的!如此則可以勉強保全國民黨性命,為同盟會一系留下些許火種,聊以告慰建立民國的先烈。”
楊度思忖片刻道:“百熙想以退為進,逼迫袁項城做出暫時保全國民黨的選擇,確實用心良苦。只是袁項城若施以緩軍之計,等到國會選舉完大總統後再表態怎麼辦?到那時候他完全可以聲稱自己是應國務總理孫百熙之請取締國民黨、革除國民黨籍議員,你豈不是平白無故替他背了黑鍋?
“或許百熙你會說,現在國會中新中國黨佔據三分之一的席位,應該可以主導議會議程。殊不知在皖贛湘粵四省相繼平定之後,那些國民黨籍議員便已經惶惶如喪家之犬,為了苟全性命早就想好該如何向袁項城討好獻媚了,其中的重頭戲毫無疑問就是大總統選舉!而且其他黨派中也不知有多少是袁項城的親信,如果他們在議會召開時突然提議選舉大總統,國民黨人乘機附和,難道咱們新中國黨人還能冒得得罪大總統的風險嚴詞反對不成?”
孫元起仔細琢磨一下,覺得袁世凱確實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可能,當下虛心問道:“若依皙子之間,那該如何處置?”
楊度搖著摺扇答道:“剛才百熙提到‘先發制人’,倒是頗具借鑑意義!此次國民黨倡亂於南方,不少國民黨籍議員也在國會中信口雌黃,響應獨立,於情於理都應加以懲戒。百熙你可以在國會選舉大總統前面見袁項城,提議懲罰國民黨,革除部分有不當行為、不當言論的國民黨激進派議員。與此同時,新中國黨也在國會中迅速提出驅逐違憲議員的提案,湖南、廣東兩省議會則開會建議參眾兩院罷免部分本省議員。中華廣播、《政經日報》等在朝野推波助瀾大造聲勢,營造必須先處置國民黨、革除某些議員才能選舉大總統的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