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士詒道:“誠然孫系勢力核心在孫百熙一人,但他經營日久、施恩廣厚,手下絕不乏死忠之人,比如山西都督趙行止、甘肅都督程虎臣、廣東獨立旅旅長劉伯承等,這些人都不是易於之輩!關鍵他們還不缺乏報復的手段,比如防無可防的飛機。
“根據最新訊息,孫百熙準備在所佔據的中西部各省建立航空團,預計每個團編有36架飛機,預計總數在400架以上。縱使現在尚未編成,他手中的飛機也應該不下240架!之前孫百熙僅憑數架飛機,便蕩平外蒙科布多城和烏里雅蘇臺;之後又以數隊飛機,輕取威震兩廣的濟軍。若是他們彙集所有飛機轟炸京師,我等豈非頃刻間化為齏粉?”
想到數百架飛機光臨京師上空,趙秉鈞也覺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呵斥道:“他們敢!京師可是首善之區,不僅為全體國民所瞻顧景仰,更是國家體面所在,其中不乏古蹟名勝,更有歐美各國使領館,他們安敢如此胡作非為?”
梁士詒道:“既然咱們連刺殺內閣總理的事情都敢做得出來,他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只要咱們做得天衣無縫,他們憑什麼證明是咱們做的麼?”趙秉鈞似乎對自己的手法非常自信。
梁士詒哂笑道:“智庵兄,您覺得到了那時候他們還需要證據麼?”
趙秉鈞不禁啞口無言。
梁士詒又道:“當然,大規模轟炸京城確實殺孽深重有違天和,不過他們還可以換一種法子。據歐洲觀察家估算,孫百熙家族的資產總額超過億元,財力雄踞遠東之首,近乎我國全年國庫收入的三分之一。若是他遭遇不測,他的遺孀只需拿出十分之一的財產作為花紅,懸賞刺殺咱們北洋要員,就能引得全國上下為之瘋狂。到那時候,諸位以為咱們還敢輕易出門麼?”
要知道當初袁世凱收買馬步周刺殺第六鎮統制吳祿貞,也不過才花費兩萬兩白銀(一說是五萬兩)。若是真有人開出上千萬元的賞格,只怕自己都有割頭去賣的衝動,何況是自己身邊的廚子、衛兵、丫鬟、僕人呢?只怕到那時候自己就是睡在紫禁城、大總統府,都會被人摘了瓢!想到此處,在座眾人都不由得渾身發冷。(未完待續。。)
四五一、白玉為堂金作馬
見趙秉鈞面色有些發青,梁士詒急忙勸慰道:“經過南征之役後,我們北洋系的實力已經與孫百熙不相上下,甚至猶有過之,故而雙方短期內誰也不會輕動干戈,只能從其他方面著手,爭取不戰而屈人之兵。孫百熙之所以現在要在國會中挑起事端,就是想憑藉新中國黨在參眾兩院佔據的相對優勢,在雙方爭鬥中奪得先機。咱們豈能讓他如願?
“孫百熙在國會中動作頻頻,咱們自然應當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其實智庵兄所言倒也不失為解決當下問題的絕妙手段,只是眼下形勢如此,採用這種手段行跡未免太過明顯。而且孫百熙實力雄厚,影響廣泛,咱們即便僥倖成功也難逃反噬之威;一旦打蛇不死,咱們更是後患無窮。所以刺殺一法是不得已而用之,決不宜作為首選!”
袁世凱此時反問道:“既然燕孫以為刺殺不可,那你有何高見?”
梁士詒答道:“回稟大帥,在下覺得孫百熙雖然居心叵測意圖不軌,但目前也只是在國會中提了幾個議案暗中阻礙大總統選舉,畢竟沒有撕破臉皮,也沒有違法亂紀之處,如果咱們反應太過激烈,反而容易落人話柄。以在下拙見,為今之計最好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袁世凱摸著鬍子說道:“願聞其詳。”
梁士詒道:“按照之前的統計,國民黨在參眾兩院所佔的席位略超新中國黨,是當之無愧的國會第一大黨。只因宋遁初遇刺、孫逸仙謀叛,國民黨群龍無首,內閣總理的職位才落到孫百熙頭上。但國民黨在國會中依然擁有無可匹及的影響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