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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子期一愣。

他沉吟一下，解釋了一句：&ldo;剛剛電話裡聽你老師這麼喊的。&rdo;

湯子期耳根微紅，後知後覺地進了門。

他招呼她到沙發裡坐下，對廚房那邊道：&ldo;你學生來了。&rdo;

廚房裡炒菜的聲音很響，孫娉提高了嗓門喊：&ldo;你先幫我招呼著，我再炒一個青菜。&rdo;

俞北平沒應聲，過了會兒，約莫是屋子裡太靜了，他開口問她：&ldo;你老師平時也常這麼使喚你的?&rdo;

他像是隨口一問，也沒指望她回答，長臂一伸，兀自撈了本雜誌就疊在膝蓋上翻起來，姿態很閒適。

湯子期在沙發裡安靜坐著，本來就有些拘謹，乍然被問及，臉色微微紅了一下。

哪怕坐著，也能看出這人身量修長，高大挺拔，眉毛英挺密麗，看著頗有些威嚴。可再看，眉宇間又有些疏懶的況味兒。

看年紀，也就三十上下吧。

屋子裡打著地暖，溫度很高。他上身就穿著件淺綠色的軍襯，外套隨意搭在沙發背上。

湯子期掃了那外套一眼，發現他居然是個二毛二，忙收起了心裡那點兒旖旎，下意識喊道：&ldo;報告首長，這是我應該做的!&rdo;

聲音大得俞北平都放下報刊，多看了她一眼。

湯子期真想給自己兩巴掌算了。

約莫是小姑娘一本正經的模樣逗樂了他，俞北平的態度放柔和了些，像個長輩那樣和藹問她：&ldo;當醫生辛不辛苦?&rdo;

&ldo;我還在讀研二，算不上正式的醫生。&rdo;她小聲答。

&ldo;讀的什麼專業?&rdo;

&ldo;製藥系。&rdo;

他點點頭：&ldo;挺好的。&rdo;

這人話不多，說了兩句就擱了，信手翻手裡的書。湯子期是個坐不住的，也不想這麼幹坐著尷尬，起來給他倒水。

可能是太緊張了，一整杯水遞過去時，沒等他接住就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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