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們也不能繼續被動的等待,而是應該主動進言朝廷,應當提振一下宗室權位,從而起到一定的輔弼之效。
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附和此計,馮翊王元季海諸子元亨等人,因為母親李稚華緣故,向來便與隴西李氏往來密切,聽到元孝矩大放厥詞,當即便起身告辭離開。
其他臨淮公元孝友、西華公元景安,皆是在河洛與唐公交戰不敵而被擒縛入國。
他們雖然也希望能夠融入關西宗室當中,彼此互相關照,可當聽到這些人竟然打算要揹著唐公搞什麼小動作,也都擺手表示不敢參與,一再保證不會對外洩密,然後便也忙不迭的起身離開。
其實其他宗室也都對此心存遲疑猶豫,可是一想到他們只是在合情合理的範圍之內爭取自身的權益,而非搞什麼陰謀叛亂,心氣便也漸漸壯起來,打算聯名上書,趁著唐公如今巡邊未歸之際向朝廷請授幾個職位。
在這謀事眾人當中,江陽公元羅算是最為積極的。
一則他並不像其他元氏宗室在關中立足多年,多多少少已經有了一些家當資業的積累,就算沒有了尊崇的身份和顯赫的官職,生活方面也能有所保障。
而元羅卻是流落南梁多年,直到南梁侯景之亂被平定後才得以返回關中,所以家中也乏甚資財產業的積累,對旁人而言的權位和待遇問題,對他來說那就是真的生計所在了。
二則隨著時間的流逝,西魏這裡的宗室親貴們也陸續死去,諸如之前擔任柱國的元欣、元子孝,以及與隴西李氏結成姻親的元育等人先後亡故,如今仍然在世的元氏宗親無論血脈還是資歷其實都乏善可陳。除了文帝元寶炬諸子之外,唯有廣平公元贊等寥寥幾人還算是血脈比較親近。
元羅在西魏朝廷雖然乏甚盛名,但其人資歷卻是非常深厚。他的兄長乃是北魏孝明帝時期的權臣元叉,他們一家得勢的時候,六鎮兵變都還沒有開始,而元羅也依仗父兄的權勢屢屢擔任內外要職,在孝武帝年間更是以尚書令而擔任梁州刺史、出鎮漢中。
雖然他在漢中不敵梁將蘭欽而向南梁投降,但這一份履歷擺出來也遠非關中這些長久賦閒、全無經歷的宗室們能夠相提並論的。
而且元羅自覺得相比其他人,他還有一樁優勢,那就是與唐公早有前緣。之前他流落南梁時,便是憑著時任荊州總管的唐公與南梁斡旋,才得以返回關中。因為這一點淵源,他若代表宗室與唐公之間進行交涉,作為彼此間溝通的橋樑,也比其他人更合適幾分。
且不說元羅自己思計如何,在場一眾宗室們在商討一番之後,也初步制定了一個目標。
他們也清楚想要一步獲得實際的權柄並不現實,所以眼下的訴求就是希望能夠恢復宇文泰時期的一些待遇,在宗室當中推舉出一位柱國並增加兩到三個大將軍的位置,然後再爭取一些太常、光祿之類的職事。
他們當然不敢直接插手唐公手中的軍政大權,而這些卿職本身就具備一定的天子家臣屬性,交由宗室擔任也是理所當然。在宇文泰執政時期,也是作此安排。
眾人議定之後,便一起結伴離開驪山,準備返回長安執行此事。而在歸程當中,元孝矩不無得意的望著兄長說道:“阿兄實在太謹慎,應知事無必然,尤需奮取。若我兄弟只是枯守戶內,不知幾時才能等到世道垂青。但今有宗家群徒發聲,縱然有違唐公心意,但為了協和於內,必然也要慎重以待。”
元孝規對此卻仍不甚樂觀,聞言後只是嘆息道:“你我在宗中非親非長,貿然操弄人情,雖得群徒聲助,未可喜也。這些人肯推你為此事之長,可不是因你氣壯聲雄,無非是貪有阿舅這一層人情便利罷了。
但唐公入國以來,既然刑不濫誅,不因中山公事對我家別有加懲,當然也不會情義濫給,因為阿舅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