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搖搖頭,一臉堅定,“我不會讓你傷害三哥的,唐若琳,我的命是三哥給的,如果三哥真的殺了你的母親,那你就殺了我報仇吧。”
抵在胸前的匕首刺穿了襯衣朝著皮肉而去,就在宋星等候著錐心之痛時,一股大力忽然從身後將他拉開,他跌坐在地上,只看到三哥揮手給了唐若琳兩巴掌,將她打得趴在了地上。
“愚蠢的女人!”冷冷掃了滿臉血跡的女人一眼,三哥拉著腳步蹣跚的宋星朝外走去。
他的腳步忽然定住,牧野四合中,小鬍子被人封住了嘴,綁成一團蹲在一株樹下像只軟腳蝦。
而他的面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那舉著槍的主人,居然是——簡舒。
他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張冷豔的面孔,然而當他再次凝視著舉槍面向自己的女人時,終於僵在了原地。
風嗚咽著從他與她之間穿過,清冷得令人不寒而慄。
他聽見簡舒冷靜而又陌生的聲音,“宋歐文,我命令你舉起手來。”
這世界上有一種信任,或許沒有信誓旦旦的賭咒發誓,沒有生死相隨的大殺四方,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輕易地從彼此的眼神中找到熟悉的喜怒哀樂。
這就是簡舒與宋歐文間的信任,簡簡單單,從第一次彼此邂逅的那天,宋歐文就覺得,簡舒與他是同一類人,寂寞著他的寂寞,溫暖著他的溫暖。
他從沒有想過,這個總是用期盼的眼神追逐他身影的女人會背叛他。
即使在三年前,因為被人揹叛,不得已淪落到只能在海島上避難等候風聲平息的狼狽境遇時,他也從未想過,那個他一直尋找的叛徒竟然會是——簡舒。
緩緩閉上眼睛,他無聲地笑了,“簡舒,你真是——讓我驚喜。”
簡舒舉著槍慢慢逼近,不敢輕視面前的對手,她冷冷道:“宋歐文,把槍扔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宋星同樣滿臉緊張地盯著面前的一幕,他忍不住搓了搓滿手的汗,雖然震驚,卻並不畏懼。
此刻,他年輕俊秀的臉上露出一絲堅定,“三哥,別管我,你一定可以殺出去的!”
宋歐文搖搖頭,輕輕笑了,近乎呢喃,“走不出去了。”輕輕扔掉手中的槍,他舉起雙手,慢慢朝著簡舒走去,一臉閒適,“你不是想要我投降嗎?我現在投降了,簡舒,告訴我,為什麼要背叛我?”
見他步步逼近,簡舒反而越發緊張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食指緊緊扣住扳機,額頭漸漸被汗水浸溼,“我本來就是華東軍區軍長派來監視你的臥底,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忘記身為一個軍人的使命,宋歐文,你殺了那麼多人,早就該接受法庭的審判了。”
他頓住腳步,笑了,“原來你是單亦宸的人。”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居然不動聲色地讓一個女人在自己身邊潛伏了將近七年,而自己居然一無所知,從未懷疑過。
到底是單亦宸,他一直視為對手的那個男人此刻只怕也在現場吧。
他忽然想起木夫人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如果沒有她,他就只是一個任人割宰的廢物而已,現在看來,這句話似乎得到印證了呢。
宋歐文低頭喟嘆一聲,低聲道:“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離開她的庇護,獨自前來赴約。”火光明滅中,他俊美的臉上帶著說不清的頹廢與失意。
簡舒見時機已到,不疑有他地走上前,她單手舉著槍,一隻手向後伸出,正要取出手銬,眼前忽然影子一閃,剛剛還一臉頹意的宋歐文快如鬼魅地一腳踢掉她手裡的槍,猝不及防之下,手中的槍滑出去了幾米遠,簡舒大驚,正要回擊,忽然小腹被人狠狠一拳擊中,她痛苦地彎下腰,緊接著,膝蓋又被一腳踹中,她大叫一聲,跪倒在地上狼狽不堪。
長髮被狠狠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