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明媚與風彩,若耶怔怔地呆了半晌,眼淚禁不住再次滾了下來。侍女見她莫明其妙地哭了起來,上來勸道,“若主,還是我來為您梳頭吧!”
若耶點了點頭,將梳子交到了侍女的手裡,自己卻拿起了妝臺上的胭脂水粉等物,仔細地描畫了起來。當侍女梳好頭時,若耶的妝已經畫完,此時,依稀可以從鏡中看去曾經那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兒,那個讓上京權貴們神魂顛倒的罪奴。
仔細地端詳著臉頰上的兩朵紅暈,若耶問侍女道,“你說,女人,是不是像一朵花呢?”
侍女一怔,答道,“我不知道!”
若耶悠悠了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卻因為起來得太猛,禁不住一陣頭暈,差點摔倒在地。侍女忙扶住她,“若主,您的身體還很虛弱,還是讓我扶你躺下吧?”
若耶搖搖頭,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緊了緊厚厚的棉衣說,“不,我要出去看看……”說著,就舉步朝外走,可惜,她腳下虛浮,甫一邁出步子,就一陣搖晃,若不是侍女扶著,哪裡還能站穩?
見她這個樣子,侍女再也忍不住了,眼眶一紅,泣道,“若主,您……您怎麼這樣了?”
若耶笑道,“女人吶,就像春天的花一樣嬌弱,當寒風來臨的時候,就會凋零……與其若雞皮白髮,垂垂老矣,還不如風華正茂之時去了得好……”說完,已經走到了院中,看著那株光頹頹的梧桐樹,“只不知道,當下一個春天來臨的時候,又該是怎樣的景象呢?”
侍女沒有若耶這樣幽深的神思,對她的話更是一知半解,只是靜靜地扶著她,讓她享受著這冬日裡難得一見的溫暖陽光。儘管若耶的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胭脂,在陽光下仍然無法掩飾那近似透明一般的蒼白。迎著燦爛的陽光,她舉起那瘦得只剩一層皮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無力地揮舞了一下之後,黯然地收了回來,然後嘆息道,“好了,扶我進去吧!”
侍女勸道,“若主,多曬太陽對您的身體有好處,我去給你搬一把椅子吧?”
若耶堅定地搖頭,“不用了!”她畢竟是當過教宗的人,自然流露出來的威勢立即讓侍女噤聲,只得扶著她進了屋。
重新躺到床上後,若耶的目光就開始變得呆滯,任憑侍女怎麼詢問,她都不再作答,見若耶的神情異常古怪,侍女發了慌,只得叫人立即通知天晴。
好半晌,終於又見若耶的雙眼流下了汩汩的清淚,口中還喃喃地念道,“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侍女當然不知道若耶在唸叨什麼,只得小心地問,“若主,您在說什麼?”
若耶彷彿完全沒有聽見,只是嚶嚶地抽泣著,瘦弱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為什麼,你給了我希望,又毀滅了……其實,只要你開口,哪怕是當一個卑微的侍女,只要能永遠呆在你身邊,我也願意的……我真的願意的……”
見若耶哭得越來越厲害,侍女也慌了神,輕輕地搖拽著若耶的手臂問,“若主,若主,您怎麼了?您不要嚇我呀!”見若耶仍然沒有反應,侍女大叫道,“來人,快請鍾大師,快請鍾大師來!”
聞訊趕來的天晴也聽到了侍女的叫聲,忙對身邊的人說道,“快去請鍾大師來,要快!”
當天晴進來的時候,看到若耶那忘情痴迷的神態,也嚇了一跳,“若主,若主?”見若耶依然沒有反應,他沉著臉問侍女道,“若主到底怎麼了?”
侍女立即哭了起來,“我,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若主的精神大好,不但自己穿了衣服下了床,還讓我為她梳理了頭髮,她自己還簡單地畫了妝,之後又扶她到院子裡看了一下太陽。進來之後,就這樣了……”
天晴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若耶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煥散,顯然情況相當不妙,從這幾個月若耶的身體情況和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