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輕微的咔塔聲,陰宓微稍微停了一下,不經意瞥見左手的婚戒。
7。9克拉的鑽石擁有一流的切割,就算是在光線微弱的凌晨也能發出熠熠生輝的光。
陰宓微伸手摸了摸鑽石表面,仍是涼冰冰的。
她其實並不喜歡鑽石,尤其不喜歡佩戴有鑽石的婚戒。但是和季元修結婚的當初,卻不得不接受這一枚兩個大家族都認可的戒指。
在陰家和季家,最不缺少的就是榮耀與尊貴。大到她與季元修的婚禮,小到衣食出行,無一不體現家族的富貴與氣質。她作為陰家大小姐,必須和家族的氣質相吻合。
就像習慣了從小的精緻生活,她也習慣了高貴優雅,那種翩翩自若的風度和氣質就好像早已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骨血之中,無論她喜歡還是不喜歡,總是如影隨形。
季元修,似乎也是如影隨形的一種。
她自幼便和季元修訂了婚,一起在家庭教師那裡學習歐洲語言,一起參加生日宴會,一起在迪士尼遊玩,一起打高爾夫,一起去看金字塔,一直到,一起走進婚姻殿堂。
過於順其自然,卻讓陰宓微第一次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按理說,季元修是與她最般配的,無論是家世、地位、人品、學識,凡此種種,在衡量人的所有標準線上,季元修都是a+。
但是陰宓微總覺得生活不應該都那麼順氣自然,理所應當。
季元修沒有什麼不好,卻正是他最大的不好。
於她亦然。
這已經不是季元修第一次在陰宓微那裡碰軟釘子了,陰宓微如雅典女神一般高高在上,美麗典雅,性子也如女神一般冷靜高潔,超凡脫俗。
季元修還記得陰宓微小時候的模樣,臉蛋兒又白又美,眼睛清澈明亮,而那優雅又冰冷的眼神,卻是讓季元修淪陷的罪魁禍首。
還有誰能擁有比陰宓微更美的眼神?
季元修深愛陰宓微,從幼時一直愛到現在。
季元修雖然知道自己和陰宓微早就訂了婚,但是直到結婚之前,他都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生怕一個不留神陰宓微會突然飛走。
然而這種感覺直到婚後也沒有消除,陰宓微仍然美麗優雅又清冷,從未因名為他的妻子而改變分毫。
或許是陰宓微並不愛他,或許陰宓微本身性格就如此。
季元修寧可是後者,否則怎麼解釋陰宓微答應他的求婚呢?
這麼想著,季元修心裡稍微舒坦了些,不知不覺就開車到了時楚夭樓下。
時楚夭和陰宓微是完全不同的型別,時楚夭同樣美麗優雅,骨子裡卻是柔媚而風情的,在她這裡,季元修覺得能享受到人間的煙火。
果然,摁過門鈴之後,時楚夭穿著睡衣開門接他,臉上微微有些訝異,卻很快露出幸福的微笑。
這個女人是需要他的,這一點讓他覺得很滿足。
時楚夭在廚房準備茶水,她當然第一眼就看出了季元修臉上不易察覺的落寞,壓抑住好奇心,時楚夭把茉莉花茶端到季元修跟前,仰臉笑道:“我的項鍊壞掉了,你可以陪我去修修嗎?”
季元修說:“壞了再買就是。”
時楚夭笑道:“這畢竟是你送我的第一條項鍊,很有紀念意義。”
是有紀念意義,而不是喜歡,至於有什麼紀念意義,便全憑季元修揣測了。
時楚夭很清楚什麼時候該安分守己,而什麼時候該陪金主玩一玩愛情的擦邊球遊戲,只要讓金主知道她懂得進退,那麼兩個人的相處就會和諧而愉快。
果然季元修很快答應帶她出去修項鍊。
首飾店在市中心附近的銀座,時楚夭在下車的同時想到英瀾集團也就在附近,不知怎麼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