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萬種方法來應付想盡辦法爭奪公司控制權的董事,也有一萬種方法應酬天價出場費的尊貴又矯情的明星,更有一萬種方法說服持觀望態度的人投資她籌劃的電影。這許多人,怎樣笑,怎樣禮貌,何時該展現專業,何時該表現柔和,她熟捻於心,然而面對時楚夭,這個總是放肆地笑,放肆地翹眼角,放肆地揣測她心思的女人,陰宓微卻毫無應對之法。
於是,在時楚夭再次捉住陰宓微企圖逃開的腳踝的時候,時楚夭便在陰宓微臉上看到了那種迷惘又疑惑的眼神,當然,時楚夭刻意忽略了眼神之下可能掩藏的憤怒。
陰宓微怎麼可能會生氣呢,時楚夭不禁暗暗想著,陰宓微是教養良好的大小姐,絕對不可能對她生氣,也絕對不可能對她的行為作出過激的反應。
“陰小姐,你知道桃珊瑚小姐有多難約麼?”時楚夭重新把陰宓微的腳踝放在自己膝蓋上,仰頭微微一笑,將絲襪的頂端輕輕套在了陰宓微的腳趾上。陰宓微現在周身都有焦灼的氣息,她享受這種焦灼而未燃的過程,不可過激,亦不可膽怯,何時添薪,何時澆水,必須拿捏到位,進退自如。
陰宓微不自覺地扣住伸手的白瓷,平靜地問道:“是嗎?也許對別人很難,但是對時小姐來說,或許算不得上什麼難事呢。”
時楚夭微微一笑,低頭看著手裡的絲襪,一點一點地從陰宓微的小腿位置慢慢往上舒展開來,黑色的柔滑面料在陰宓微的腿部逐漸擴充套件成可以映襯出肌膚白皙度的黑絲,有如一張潛行於黑色的大網,就這樣順著陰宓微白皙的長腿蜿蜒著往上爬,向著左,向著右,橫掃底部,昂揚向上,直至伸向看不見的地方。
“桃珊瑚小姐自從創作之時便隱居,到今天已有六年,”時楚夭看著與自己手指接觸的陰宓微的膝蓋,有一時恍神,“六年時間,別說電話、郵件,就算是每日守候在桃珊瑚小姐的宅子門前,也不一定見得到她。”
“為什麼?”陰宓微問,大牌的劇作家她見得多了,有怪癖的人也不在少數,可是像桃珊瑚這樣遺世的作家,卻是少之又少,而像桃珊瑚這樣有才華的作家,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她才會不惜花費數月精力來追逐《陪你躲雨》。
“因為桃珊瑚小姐家有東西南北四個門,而且還有地下直達機場的隧道,”時楚夭微微笑著,她的無名指和小指接觸到陰宓微的肌膚,那軟滑細膩的觸感,讓她不禁延長了和這樣的肌膚接觸的時間,陰宓微的腿很細,很骨感,而摸上去的時候,卻一點也不突兀,只在膝蓋部位能碰到淺淺的骨骼,就藏在那層白如冰玉的面板之下,時楚夭不禁想象著用手心貼著這塊冰玉的感覺,抑或是從冰玉上順滑而下的感覺,那一定是,非常,非常美妙。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陰宓微眼看著時楚夭就要觸到她的大腿,一下摁住時楚夭的手,提議道。
時楚夭不動聲色,只微微一笑,任由陰宓微的手摁在自己手背上,頓了頓道:“陰小姐,你很緊張麼?”
“什麼?”陰宓微一愣。
時楚夭反手捉住陰宓微的手,用大拇指腹在陰宓微的手心稍微蹭了蹭便道:“你的手心,在出汗。只是幫你穿襪子而已,難道以前沒有人幫你穿過?”
“沒有。”陰宓微鎮靜地回答。
時楚夭露出驚訝的眼神,想了想,翹起嘴角道:“那麼我是第一個?”
還未等陰宓微回答,時楚夭便放下只穿了一條腿的絲襪,精緻站起身來,單膝跪在陰宓微的腿之間,稍微彎了腰,卻仍然居高臨下。
時楚夭歪了歪頭,靠近陰宓微的臉頰,慢慢滑到陰宓微的耳邊,伸手撩起陰宓微的耳環鏈,就著那素色金屬的冷清光澤,時楚夭在陰宓微耳廓邊上低靄道:“或許我和你之間,還有很多第一次,你難道不期待麼?”
時楚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