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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沈宴捂著嘴巴迅速從我身邊退開,瞪著我,含糊不清地“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什麼。不過他就算有什麼說的,我也不會傻到還留著門等他。

摔上門的時候,我感覺這年代久遠的樓房整個都抖了一抖,似乎還在急劇地晃動,像突如其來的地震,跟著我就在這天旋地轉和抹不開的黑暗中照著地面砸下去。

半夜在冷硬的地板上醒來,房間裡一點光線都沒有,耳朵邊太安靜,以至於我還恍惚了好一陣 ,不知道自己置身哪裡。

意識慢慢清晰起來,想起沈宴和周越,他們什麼時候走的我一點概念都沒有,現在也不想再知道。我活到這個年紀,也算是什麼都經歷了一遭,看得開的看不開的,到這一刻還有什麼重要。

艱難地爬回臥室床上,躺下去卻睡不著,想著身底下墊的身上蓋的,哪一樣不都帶著沈宴的氣息,因此更覺得自己像躺在了刀尖上油鍋裡,只得又勉強撐著爬起來,嘩啦啦一頓亂扯,換下的床單被罩最後也被垃圾似的扔到牆角。

隔天自然還要上班。本來想請假,但想著不就是這點破事麼,玩消極頹廢顯得太矯情了。再說公司畢竟不是我開的,接二連三地請假也對不住目前還算滿意的工資。

一夜幾乎未睡,早上起來果然一張死人臉,襯得兩個黑眼圈跟用墨水畫上去似的駭人。我自己是無所謂,卻把剛進茶水間的威廉嚇了一跳。

“怎麼了你這是?”威廉一向愛開玩笑,湊到我眼前看了看,抬手在我肩頭曖、昧地拍了拍,低聲笑道,“不是我誇張,景哥哥,你這臉色一看就是縱、欲過度了啊。昨晚是不是太激烈了點?”

我端著杯子暖手,湊到嘴邊喝了一口,不動聲色地往他臉上看回去,說:“你這滿臉暗沉又是怎麼回事?昨晚沒有那什麼,難道是因為不行?”

“噗!”威廉沒忍住,一口水差點就噴了我一臉,被我險險躲開了,他張口結舌了好一會兒,終於紅著臉衝我低聲嚷嚷。

“我不行?怎麼可能!景哥哥你這是赤、裸、裸的汙衊,不信……”

我被這傢伙他故作曖昧的表情逗得發笑,伸手一掌將他再次湊過來的臉推開。

“晚上要不要出去玩?”威廉跟在我身後提議。

我想了想,說好啊,他卻又是一副見鬼的表情。我看他那樣子,以為他說去玩只是隨口那麼一問,其實他是有另外的安排,便了然地想找個臺階自己下了。

“景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解地看他,他疑惑地一笑,“沒有,我看你答得這麼爽快不正常。你以前不都不愛去的麼。”

我想說人不都這麼愛變的,話到嘴邊還是算了。威廉的八卦雷達在公司裡也是數一數二,一點點蛛絲馬跡他只怕都能翻個底朝天。

晚上威廉幾個果然去喝酒。據說是家新開的酒吧,服務員一水兒的外國妞,尤其那些俄羅斯來的,纖、腰翹、臀膚白貌美,關鍵個個還是大長腿。

威廉忙裡偷閒給我發了幾張照片過來,美女我到沒覺得有什麼,倒是他本人那一臉的淫、笑,看起來已經是嗨得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他問我要不要現在過去,說加班又沒有過工資賣個屁的命。我靠在椅子裡,望著電腦螢幕裡的草稿不置可否地笑。我加班固然是為了錢,沒錢還哪來的跟人吵架分手的底氣。

我回了威廉兩個紅包共計二百五十塊作為補償,他屁顛顛地開了,錢入了他的荷包,他倒是一句好謝都沒有,一連給我發了幾十個怒氣沖天的表情才罷休。

一個星期裡我又接了三個專案,老闆還不肯給,是我自己硬討過來的。他倒沒問什麼,威廉罵我有病,要拼命賺錢也不是這麼個拼法,同在一張桌子上開會的神經病艾倫,則酸溜溜地說我愛接就接,反正也沒什麼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