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馮禮這樣的軍官,是用不著我下車相見的。甚至連那紅綢的帳幔也不撩起來。
馮禮惶恐,頂禮膜拜:“大王,千歲千歲千千歲。微臣,為大王盡忠,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孃的,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真的讓人痴迷,我都有些飄飄然了。同樣是一班將領,加了一個王爵上去,感覺就不一樣了。難怪,秦始皇要加冕稱帝了。像,寡人、朕這一系列的詞語說出來,就是能震懾人心。
車駕繼續前行,一路都是跪著的百姓,說是讓平身。誰敢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戰火荼毒後的黎陽,這幾年恢復的不錯。人口陡增,城市規劃已經更新,完成。我一路流連城中河川飄飄揚揚的柳絮、柳枝和坡地上綠油油的禾稼。眼前又湧現出,那年慘烈殊死的血戰場景——
“停車,寡人要祭奠死難的將士。”祭奠就是不忘本。苟富貴無相忘。這種收買人心的方式雖廉價,卻無比的管用。所以曹操、諸葛亮這些有眼光的戰略家,不止一次、不厭其煩的使用著。既然封了王位,心胸自然要開闊,像審配、蘇由、麴義、呂威璜、孟岱、韓猛、辛評這些戰死沙場的將領全部都要封侯,死了不要緊,由子孫世襲爵位。郭圖和逢紀就算了,這兩位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車駕在黎陽城逗留一晚,第二天上路。我心中實在是掛念老婆和孩子,尤其是蔡琰,不知道她身體恢復的怎樣?洛陽已經攻克,牢牢的掌握在我手中,她可以回故鄉了。想到這裡,心裡好淒涼。
還有貂蟬,我該怎樣處置她——
五天後,車駕接近鄴城。
“孩子七歲了,到了該上小學的年紀了。”我想著兩個孩子初生時,胖嘟嘟的小臉,心裡一陣悸動。“封了袁睿為太子,蔡琰不會怪我吧?兩個孩子不會再次演出手足相殘吧?”不禁又擔心起來。七歲了!每天只顧得征戰,幾乎沒有抱過,親過,半點做父親的責任也沒有盡過。嚴重失職。
五十里外,場景和黎陽城外差不多。只是這次更加鋪張、隊伍更加壯觀、迎接的大臣身份更加尊貴罷了。
晉國的大臣沮授、王修、管統、沮鵠、尹楷、糜竺、韓莒子甚至閻柔和田疇也分別從無終和遼西郡趕來。這其中還包括了王后,王妃,和兩位王子。
王后甄宓,高挽雲鬢、光照靈蛇、黑色蠶衣朱雀朝服。領大而彎曲,豐膩鼓脹的胸前,露出素白的褻衣,纖細、嬌憨、晶瑩的脖頸上,一串反射光芒的綠玉珍珠項鍊垂下。袖寬一尺二寸,蜂腰上纏繞六寸琵琶型紫金帶鉤。裙邊、袖口皆鑲嵌金葉。滿頭髮釵燦爛生華,抖動之間,珠光寶氣。
甘夫人和蔡琰的服飾同甄宓大體相同,只是髮式不同。因為等級森嚴的漢代,對這種事是有嚴格要求的。梳錯了,就是違制,就是僭越,嚴重的是要處死的。曹植的老婆,就是崔琰的侄女崔芙就是因為穿錯了衣服,被曹操賜死的。
兩位王子,紫袍、玉帶,每人腰間配一把鑲嵌玉石的黃金劍。雖然年未及弱冠,也是英姿勃發,顧盼之間。凜凜生威。左右重臣,都不敢直視。這就是王室的威嚴,等級的芥蒂。人,怎麼說,自你一出生,尊貴、貧賤就確定了一半。當然,有貧民發跡的,也有富家紈絝子弟家道中落,門庭敗壞的。那都是少數。大多數窮人,是不會有翻身、出頭一天的。古代也好,現代也罷,全都一樣。
兩位王子在前,其後是三位王妃,然後才是文臣武將。看到金車王架到來,立即雙膝打彎,跪倒在猩紅的氈毯上。
“兒臣,恭迎父王——”
“臣妾,恭迎大王還都——”
“大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真爽!!這次不下車不行了,地下跪的除了老婆孩子,就是幫助我打下了江山的不二忠臣。可是不能怠慢。尤其是這幾個老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