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畿親自登上指揮塔,揮動旗語。周倉船隊偏離主航道向左,張繡船對,立即靠右。把整個的中央航道,讓出來給曹真橫衝直闖。
曹真不明白這些亂七八糟的,唯一能夠引起他興趣的就是此刻江面上的大風。他就認一條,誰的船比較快,誰就能橫行大江。一百多條,長三丈,闊五丈的大船,在水峽下游順風逆流,衝入了甘寧所佈下的口袋陣。船上的弓弩手,全部彎弓搭箭,準備順風放箭。
這船?怎麼說呢,甘寧差點沒笑的掉了大牙。太可笑了,是不是從本地漁民手中搶來的。太簡陋了吧。甘寧根本就不怕他射箭,他製造的戰船,考慮是相當周到的,船隊中的幾十條主力驅逐艦兩側都有防箭的鐵板,從兩旁斜伸上來到中間結合,形如人字形的屋頂,開有圓孔,做透氣和射箭只用,操船的戰士和舵手都躲在其中。防箭、放火,還防止敵人水兵在下面鑿穿。船頭另裝上見禮的鋼錐數百隻。相當於現代汽車的保險槓。用來衝擊的。
大雨蔽空,驚雷陣陣。雨水像是被人直接從半空傾倒下來的洪流,快趕上流淌的江水了。甘寧藉著火光看到,衝過來的敵艦上的弓弩手,正抱著船舷嘔吐。當然,他的船上也有吐的。不過,比較少。因為,甘寧和程畿在船頭穩住了陣腳。
“準備排弩,發石機、等到敵艦半數過了峽口,一靠近就發射火箭?”
程畿的腦袋裡立即掠過一大堆的問號?火箭?這種天氣裡有可能發射火箭嗎?還是逆風的,小心箭矢不要落在自己的船頭。程畿還沒見識過,排弩的威力呢。
曹真這個蠢貨。快速的戰船,一起蜂擁而至,一下子進來了三十艘,兩條船之間的距離還不到一丈,這樣很有可能自己相撞,最要命的是,船隊太密集了,容易遭到炮火打擊。照這個速度計算,用不了半個時辰,瞿塘峽的東面,將被曹軍戰船所壅蔽堆滿。投石機將把那些桅杆全部摧毀。
來吧,來吧。甘寧命令他所直接指揮的艦隊,之字形逆風航行,繞過對方的旗艦,從中間把對方艦隊切為兩半。然後張繡由右面切入,逐個擊破。
程畿看到了甘寧說的火箭。箭頭上沾滿了火油。箭身上包裹了七層油布。這種布沾火即燃,遇火不滅。在江面上照樣燃燒。再看那箭身的樣子,一句話,根本就是一隻只的長矛,有點像是漁民使用的魚叉長短。每發射一次,需要五六十人攪動槓桿。然後這五六十人回來,裝箭矢。速度很快,乘風破浪,無與倫比。射中船身,立即穿透。就是城牆,也讓你房倒屋塌。
火把點燃,點燃火箭。甘寧親自走到船頭之中,脫掉鎧甲,赤身露體,滂沱的大雨,無情的沖刷著他鋼澆鐵鑄的肌肉。甘寧雙膀用力,吆喝一聲,抓住繳槓:“來,射他***旗艦。上。”士兵們一擁而上。
大江上空劃出一道道詭豔的弧線,命中敵艦的滿張的風帆上,烈焰熊熊而起。發石機同時射出了巨石,這些龐然大物,完全的排除了大風的阻力,強橫的破入船體,刺穿船艙,排弩把船舷穿透出一隻只拳頭般大小的洞,江水咕嚕咕嚕的滾入船艙。曹真的旗艦,搶在最前面,首當其衝的就覆滅了。夏侯恩中軍隔著二十幾丈,看到一個身穿鎧甲,酷似曹真的人影,被一隻洞穿了船舷的火箭洞穿了胸口,強大的衝擊力讓他倒退十幾步跌下大江。整條船已經燃燒起來——
“曹真將軍——”失聲痛哭。
發射排弩和巨石的不只是甘寧的一條船,臨近曹軍船隊中路的十幾條戰船,同時開火,又有十幾條曹軍戰船,土崩瓦解、木屑橫飛,陷於癱瘓,而後沉沒,士兵紛紛的跳下大江逃命。結果是死的更快一些。
前面的戰船在大風下,來不及守住風帆,一下子竄出去和船隊失去了聯絡。後面的戰船則和擊沉十餘艘主力艦撞到一起,猶如觸礁一般,有的船體從中折斷,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