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喧嚷不已,甚至許多亮出兵刃,叫囂著若不交出慕容褒因,就要自行去謝府搜查,定要找出她來報仇。
謝釅觀察形勢,廳中一百餘人,盡是各派好手。而能相助自己的,僅僅江朝歡幾人。寡難敵眾,敗多勝少。他苦笑一聲,拉著謝醇退回席間,低聲對江朝歡說道:“待會兒若真動起手來,請醇兒帶著你們去找褒因,你們護著她遠遠逃開。”
嵇無風一瞪眼,搶先回道:“那你呢?你叫我們扔下你先走?”
“有什麼好猶豫的?大丈夫何患無妻,區區一個女子怎麼就不能交出來?”廳中已經有人等不及,高聲叫道。
“就是,除非是這姓慕容的知道什麼他與其父勾結的秘密,怕這女子說了出來,名聲不保。”
“少跟他廢話,我們自去搜府,早晚能找到她!淨空大師,你說呢?”一人詢問淨空意見。
淨空隨手拾起一根筷子,說道:“謝公子,我擊碗三聲,你若再不決定,老衲只好得罪了。”
說著,手腕一沉,一聲已出,迴盪在大廳中,叫所有人心間一滯。
江朝歡坐在案後,右手縮在衣袖中,就著茶水在桌上快速寫了幾個字:“我擒淨空,釅拿少君,襄獲普林,醇護二嵇。”
這時第二聲敲擊已經落下,人人都屏息以待,廳中靜得針落有聲。
謝釅幾人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淨空,何少君,鄭普林分別是少林,崑崙,崆峒三派在此的首腦,也是廳中各大門派中隱隱發號施令的翹楚。擒賊先擒王,若能拿下這幾人,三派必將投鼠忌器,不敢再輕舉妄動,其餘門派群龍無首,也多半不能成事。
只是何少君素以崑崙劍聖著稱,適才謝釅雖出其不意奪下其劍,但也是趁其不備,這回他必然更加警惕。鄭普林沒交過手,但能在崆峒派佔據一席之地,也不可小覷。
淨空則更為難測,他是少林達摩堂首座,與掌門方丈淨虛,戒律院首座淨幻,羅漢堂首座淨寂並稱“少林四僧,空虛幻寂”,據說其武功更是四人之中第一。
幾人心中飛快盤算,均覺此舉太過冒險,然而卻也別無他法。正猶豫間,淨空輕唸了句佛號,微微躬身,筷子未落,那瓷碗便發出了與前兩次不同的響聲。卻是貫以內力,引氣息與碗沿相撞,眾人都暗暗驚服。
三聲錚鳴,餘音未散,便見江朝歡越眾而出,向淨空說道:“慕容小姐所在,晚輩恰巧知道,請跟我來。”
淨空剛剛邁出一步,江朝歡倏然左手指力點來,“點絳唇”疾風拂面,他急忙側頭,回掌相迎。江朝歡右手平推,與他對了一掌。兩人內力相激,淨空反而退了一步,他心頭大駭,不敢相信眼前少年內力之強。趁這一瞬,江朝歡右掌陡變為抓,反手扣住淨空脈門。
淨空微一使力,便覺內力自腕脈流出,忙收回內勁。江朝歡目的只是挾制住他,並不使風入松,若非淨空主動運功,這一點內力也不會流洩。
變起突然,少林眾人固然搶救不及,其餘人亦目瞪口呆。
與此同時,謝釅幾個旋身躍到何少君身旁,拔刀直刺。何少君慌忙之間挺劍相抵,刀劍一擊,金聲嗡鳴。謝釅變招向上疾挑,一鼓作氣震飛他劍,橫刀抵住他脖頸。
這兩下兔起鶻落,連兩旁之人都不由叫了聲好。
只見顧襄也踏上案几,身形如電,向左側席間崆峒派眾人掠去。她以手為刃,直取其中一個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子。
崆峒派距離最遠,因而顧襄下手最晚,她居高臨下,本擬一招翻騰雲海逼鄭普林仰身,再以指做鋒取其檀中穴。誰知手刀剛觸到鄭普林額上,他便似早有準備一般,猿臂輕舒,夾擊顧襄手腕。緊接著雙足環踢,反將顧襄逼退。
江朝歡這時已經得手,見顧襄危急,拿著淨空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