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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七.試劍

這一出奇的提議自是讓滿座皆驚,卻又依稀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終於,有人恍然大悟:這不是和當年謝府婚宴時的說辭異曲同工嗎?

當日謝釅為了護下慕容褒因、應付過對群雄的承諾,用一把假劍引眾人來試。結果最後謝家家破人亡、慕容褒因也血濺婚禮當場,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

可今日魔教如法炮製又是何居心,難道這把玄隱劍也還是假的?其中又蘊藏著什麼陰謀?

“怎麼才算拔出?你們自己不能拔嗎?”

“是不是又要騙我們自相殘殺,你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樣的劍我也能復刻出一百把,是不是我也能借這個由頭隨意耍弄大家了?”

……

任憑質疑聲甚囂塵土,顧柔卻只端然而立,並不作聲。

“我相信是非真假,自有定論。各位還請稍安勿躁,等顧左使把話說完。”嵇盈風適時起身,止住了喧鬧。

只見顧柔對她一笑,將玄隱劍遞還使者。一揚手,顧雲天身後崖壁盤踞的瀑布轟然咆哮,四濺的水花豁開個口子,從中竟然走出一人。

那人手腳皆被重鐐鎖住,步履維艱,面容更是無比滄桑,卻是鶴松石。

他整個人都是溼透的,在寒風中幾乎瞬間便能凝結出冰。見他慘狀,眾人無不失色,連顧雲天腳邊的小狗都回頭張望,嗷嗚了一聲。

“鶴護法,你兩年前獻給教主的寵物,還記得你這個舊主呢。”

顧柔忽然轉身,隨手提起躊躇不前的小白狗,便將它丟進了飛瀑。但聞幾聲慘叫,白影迅速被瀑布湍急的水流沖走,跌落入萬丈深淵的天池之中。

“……這樣的話,它就沒用了。”

在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中,顧柔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手指,朝鶴松石悠然走近。而顧雲天則仍舊閉目塞聽,彷彿對周遭一切渾不在意。

“難道不是從它遇到教主那天起,就已經沒用了嗎?”鶴松石抬起頭,神色慘然。

眉間髮鬢皆是冰碴,薄薄的衣物也凍成硬塊,顯然他無法運起一絲內力驅寒。一時,魔教諸人噤若寒蟬,各派來客則愈加心驚。

顧柔盯了他半晌,卻只是淡淡一笑,從他身側越過,重新立在顧雲天身後。

“各位稍安勿躁,”

接下來出聲的,卻是下方首座的謝釅。

“來龍去脈,鶴護法自會告知大家。至於信與不信,全憑自己,我們絕不強求。”

投身魔教後第一次公然露面的謝釅甫一開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儘管身份鉅變,他卻分明仍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可,又與從前全然不同。至於哪裡變了,誰都說不上來。

他的話極有分量,立時便有兩人上前,把鶴松石按跪在地上,叫他解釋。

鶴松石並不掙扎,順從地開口,將那段過去刪刪減減、半真半假的講了出來。

他的聲音不大、甚至在寒風中微微顫抖,但比風雪的呼嘯與瀑布的噴濺還要洪壯。

不是因為他有多激動。相反,雖然那段往事驚心動魄,此刻他的語氣卻冷靜剋制,就像是置身事外,或者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處境以及將會面對的一切。但在他平和的表現下,是比“哀莫大於心死”都要震撼的底色。

呼吸吐出的白氣越來越淡,他的睫毛上都結滿了冰珠。因為面色蒼白如雪,原本橫亙在他臉頰上的那道傷疤白痕都顯得漸漸淡去。

待他講完,下方眾人已經再無猶疑。

所以,這把鑄造工藝奇絕的劍是真的很難開啟。魔教才召集眾人,集思廣益,藉助他們的嘗試取出其中秘籍。

只是,連顧雲天都無能為力、連各擅勝場的魔教高手都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