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蘇總並沒有提什麼賠償之類的俗事。林簡大鬆了口氣:“這也要看苯猜用的是什麼施法材料,一般來說奪舍之術不會留下什麼痕跡的……”
“‘不會留下什麼痕跡’,”蘇洛重複,“也就是說,這些紅痕不是所謂‘奪舍’的後遺症,那麼,它們會有其他的影響嗎?如何去除?”
兩人面面相覷。
“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蘇洛刨根問底。
這次兩人看出不對了:“蘇總……怎麼這麼關心這個?”
蘇洛沉默了一回,緩緩開口。
“這些紅字,似乎已經……變異了。”
兩人目瞪口呆。
“變異?”蕭振衣喃喃道,“聽起來好像這紅字是什麼生物一樣……
二十分鐘後,他們終於見識到了“變異”的紅字——那是在專門騰出來的,唯一還算完好與寬敞的會議室裡,他們面對著一字排開的幾十張病床。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床上的病人全被白床單蒙了個結結實實,驟然望去宛如太平間。
醫護人員們都帶著防毒面罩,看不清表情,但卻都離病床遠遠地,如避蛇蠍。
蘇洛領著他們走到病床前。他深深吸氣,然後揭開了床單。
那一瞬間沒什麼異常,不過就是一具蒼白的軀體和胸膛上的猙獰紅字而已,但很快林簡就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花:紅字怎麼變了個樣?
然後他反應過來,是這些紅字在緩緩蠕動!
蒼白乾枯的胸膛上是扭動掙扎的殷紅筆畫,宛如活動的粗大血管——這對比鮮明的場景實在是有些噁心。林簡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他嚥了口唾沫——
“嗯啊……”
林簡呆住了。
——他一定是瘋了,或者就是耳鳴,否則他怎麼會聽見一聲嬌媚的,充滿情慾的,只有在A片才能欣賞到的……呻吟?
“嗯啊……”
林簡吱吱嘎嘎的轉過脖子,盯住了病床上蒼白的胸膛。
“啊,呼……”
紅字緩緩遊動,病床上的病人的嘴唇微微開闔。
他聽到了節操響亮清脆的嘎吱聲,彷彿它已不堪重負。
“怎麼回事?”他的嘴唇在哆嗦。
蘇洛開口了,他的聲音有點不自然:“五十分鐘前我們開始急救……一開始一切正常,忽然之間就——後來發現,這種東西似乎是見光才發作。”
似乎是為他的話做註解,那紅字不失時機的浪叫了一聲。
林簡顫巍巍的轉過頭來,正看到蕭振衣站在原地搖搖欲墜。他的目光慢慢掃過那些三五成群的醫生,看著他們蹭蹭蹭的往後縮。他收回目光,簡直覺得喉頭一甜。
然而命運的打擊從來接二連三,蘇洛輕輕咳嗽。
“還不止如此……由於L市的網路已經癱瘓,我們無法密切關注外界……所以有些訊息有點遲緩。不久之前,有蘇氏的外地員工發來了一個訊息,我們設法核實了……”
他掏出了一個小巧玲瓏的遙控器,輕輕一按。
嗶的一聲輕響,會議室裡的全息投影儀開始運轉。一團彩光閃現在房間正中,隨後彩光舒展,顯現出了影象。
這似乎是某個綜藝節目的高潮部分,一個面目英俊的,似乎是近年才崛起的男星坐在主持人周圍,笑容滿面的和主持人插科打諢。這男星很有些機智,幾個小段子小梗都講得生動活潑,把舞臺的氣氛一次次推向了狂熱。觀眾和主持人笑成了一團。
主持人笑夠了,她誇張的揉了揉肚子直起身,拿起了一疊紙。
“Andy,接下來我們就要進入下一環節了喔,這些是你的‘黑粉’們給你的留言,你敢不敢當眾讀一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