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覺到一股烈風從耳畔刮過,聲音產生了扭曲,彷彿音速戰機從頭頂呼嘯而過,我以為核彈來臨,心裡驚慌至極,因為我絕對想不到它居然來的那麼快。
我錯了,那不是投遞核彈的使者,而是血族最後一位日行者,有史以來最強大的血族之神——亞克·墨慈。
尚在疾奔的黑血屠夫部隊驟然停下腳步,十位士兵舉起槍械,對準那位出現在眼前的人。我後退一步,想要尖叫,但喉嚨卻在收縮,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墨慈穿著黑色的長袍和斗篷,斗篷連著漆黑的帽子,將他的臉遮住了大半,但透過陰影,我見到了一張憂鬱而威嚴的臉,他非常年輕,似乎是街頭隨處可見的年輕人,但他的眼睛——該隱啊,我根本想象不出在塵世間能見到那樣深邃而美麗的眼睛,那就像是星空匯聚成的寶石,彷彿被血液浸泡了一萬年的結晶,在那雙奪魂的眼睛注視下,我幾乎背棄了我對該隱的信仰。
黑血屠夫們瞬間展開了攻勢,甚至連這人是誰都懶得弄清楚,此時雙方距離太近,用重型武器反而礙事,他們一半的人用衝鋒槍掃射,一半人用受過基督聖水祝福的長劍斬殺,十人匯聚成一股暴躁的狂風,帶著殘忍的勢頭向墨慈猛攻過去。
我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只看見了墨慈的動作產生的結果。那些士兵引以為傲的盔甲出現巨大的窟窿,外洩的能源誘發閃電,轉眼間將外骨骼盔甲變為一對廢鐵。墨慈在原地消失,可很快又出現在離我們大約十米左右的地方。
我此刻才注意到,他的手掌正如同液體般緩緩變化,由某種鋒銳的刀刃變回常人的手。那手上殘留著士兵們的內臟和血液,逐漸融合為墨慈軀體的一部分。
黑血屠夫們的死狀各不相同,似乎墨慈有著獨特的審美觀。有的人被擰掉頭顱,有的人挖去心臟,有的人成了一灘肉泥,有的人成了一團肉球,墨慈用我無法捉摸的速度做到了眼前最殘忍的屠殺,那是諸神才能創造出來的藝術品,是降臨凡間的神蹟。
在那一刻,在遠古的魔神面前,凡人的科技與原始人手持的木棍石矛差別甚微。
我跪倒在地,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但我並不想要抱怨,更不想露出膽怯的醜態——能夠死在魔神的手中,我懷疑世上能有誰比我更加光榮。
但我沒有死,因為那人攔在了我的面前,我聽見墨慈用英文說了幾句話——當時我聽不懂,此刻我依舊不解——他說:‘你要對我的新娘做什麼?‘
那人笑了笑,說:‘只有這樣,你才不會繼續逃避我,墨慈。聽著,聽著,我有一個計劃,我需要藉助你的力量,而不是這樣漫無目的的破壞。‘
墨慈露出兇殘的表情,說:‘離她遠一點,魔鬼,你知道她對我而言有多麼重要嗎?‘
那人平靜的說:‘無比清楚,墨慈,無比清楚。‘
他們就這樣對峙著,大約僵持了十秒鐘左右,但對我而言,那一刻所感受到的煎熬與困惑足以持續一生。
下一秒鐘,我抬起頭,發現墨慈已經捏住了那人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另一隻手則刺入了那人的心臟,似乎在盤算著該如何殘忍的實施刑罰。
我終於恐慌的大叫起來。
我覺得眼前閃過耀眼的光芒,強烈的氣流將我遠遠吹開。這一次,我見到墨慈的手臂掉落在一旁,而墨慈遠遠沿著街道直飛出去,整條街道的路面被他劃出一條筆直的裂縫,延伸長達兩百米以上,而兩百米開外的商場也被劇烈的撞擊轟塌了一半。
墨慈的傷勢轉瞬痊癒,我勉強見到一道黑光穿過半空,被黑光撕裂的空氣向兩旁炸裂,激起咆哮而瘋狂的暴風。我的同伴則化作一道白光,與墨慈碰撞在一塊兒,隨後開始繞著墨慈周旋,似乎在尋找迂迴的策略。
我瞪大眼睛,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