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說什麼才好,只知道說了也沒用。
兩人一路無語,筆直地從醫院開到大廈。包奕凡的車子是保安一眼就認識的,隨便橫七豎八停下都沒人趕。安迪在門口停下,老包卻低著頭不說話。也不下車。“您……沒事吧?”
老包搖頭,又沉默了會兒,嘆了聲氣,“不上去了,讓他當家吧。我也去海市,你要是有空呢,現在送我去機場。你還是別走了。”
安迪吃驚,扭頭看向老包。見老包唉聲嘆氣,臉上瞬時無比憔悴。“不應該是這樣。我可以陪您上去。”
“算了。有你這句話。有你在,我以後應該不會吃大虧。”
安迪看了老包很久,掉轉車頭,奔去機場。
老包摸出卡片。寫了個號碼給安迪,“最近有事找我可以打這個號碼。”
“知道了。錢帶夠了嗎?”
“呵呵,我的卡透支額度不小。你們以後要記得替我還賬。”
安迪沒有回答。這不是她的問題,她不會主動掉進圈套。於是老包看看安迪。皺起眉頭。
靜謐中,安迪口袋裡的手機叫了。老包先是渾身一緊。看向那聲源。安迪拿出手機一看是曲筱綃,“我一個朋友的。”她解釋一下才接聽。“小曲,我開車,你長話短說。”
“沒別的事。我去調查謝哥哥那事你千萬別透露出去,包括小關也別,當我沒做過這事。我才後知後覺想起,謝哥哥是刑警,不是什麼普通警察,他要報復我,隨便夾帶私貨查我一下,我就完蛋。拜託,我知道你嘴巴最嚴實。”
“知道了,不會說。不過你這看人下碟兒的做事套路也得改改了。”
曲筱綃滿不在乎地笑道:“我今天再關心一件事,王柏川今天買房籤合同,他究竟會不會把樊大姐的名字寫進去了?我賭一千,有好戲看了。”
“多管閒事不累嗎?”
“閒得慌啊。你開車吧,不煩你。怎麼到了包總地盤還自己開車?包總喝酒了?”
安迪不理她,掛了電話。
終於,安迪和老包都等待的電話來了。安迪一看顯示是包奕凡來電,就直接將手機開了擴音遞給老包。老包也完全沒客氣,拿來就聽。他都還沒說話呢,包奕凡就在電話裡焦急地問:“安迪,你們在哪?病房沒人。”
老包回答:“我們去機場……”
“安迪有孕,你別胡來。安迪,你在嗎,你說話。”
車上的兩人不禁嘿嘿,這都想到哪兒去了,“她在開車,送我去機場。”
包奕凡顯然有點兒難堪,沉默了會兒,才問:“怎麼回事?”
老包道:“回頭我整理一份關係網給你,你好好做吧。其他也沒什麼可交代的。”老包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沉默了會兒,對安迪道:“你看看,都把我想成什麼了,綁匪?想得出來。好好一個人,學******潑婦路子。”
“不如我孤兒一個,清靜。”安迪搖搖頭,嘆息。“在我眼裡,包太的性格無藥可救。包子呢?會不會成為後起之秀?”
老包小心地偷偷觀察幾眼安迪,才道:“他媽是變態!他不一樣,過幾天會醒過來,知道自己走極端了。”
“噢。您還護著他。”
“我要不是他爸,我怎麼會吃今天這種虧。完全是比誰更無恥,我怎麼下得了手。呃,他這極端要走到哪天才到頭啊。”老包罵得很抑鬱,若罵痛快了,旁邊聽著的就得撇下兒子了。他看得出這也是個狠角色,才不會顧忌肚子裡有兩人的孩子。
安迪又是嘆息,她也不知道。
老包做老大久矣,在機場雖然熟門熟路。卻手法原始,許多竅門還得安迪手把手教他。安迪一直將老包送到安檢排隊。揮手作別,便不出意料地聽到背後傳來的急促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