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侯敦的五千兵馬,紛紛撤出兵刃,想要衝殺。曹丕大聲喝住:“住手,誰敢造反。夏侯敦,你抗拒王命罪該萬死。你們這些人都想陪著他造反嗎?”曹丕右手指了一圈,五千兵馬全都拋下兵器,垂下腦袋。
夏侯敦一看大勢已去,勒住司馬師的佩刀,更加用力。司馬師的脖子上立即現出尺許長的口子,血一片片的留下來。司馬師發出鬼哭般的慘叫。
“魏王,我夏侯敦忠心耿耿,前來護駕,魏王怎麼殺我?”夏侯敦步履蹣跚的向城外退去。曹丕心想,司馬師要是死了,郭嬪也活不成了。歇斯底里的喊道:“夏侯敦,你說自己忠心耿耿,好君讓臣死,臣不死不忠。寡人現在賜你一死,你自盡吧。”
夏侯敦彷彿遭了五雷轟頂,全身搖搖晃晃,站立不穩,順手抹了司馬師的脖子,將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拋向半空,縱聲狂笑道:“我今日死,魏王,無人效忠,不久將赴黃泉也。”佈滿缺口的佩刀,猛然在脖頸上一劃,鮮血扇面飛濺出去,一代名將的屍首,砰然倒地。
司馬懿一直都在。他就躲在皇帝的馬車後看戲,司馬師被割掉了頭顱,他只是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來。卻不露面,也不開口。直到夏侯敦死了,才跑出來喝令劉柱和薛喬、張普接收夏侯敦的五千騎兵。並逼迫曹丕下令追究夏侯敦餘黨曹純歸案。曹丕沒法子只有照辦,為了老婆他把叔叔、兄弟全都豁出去了。
曹純和夏侯尚在西陵,接到命令後,夏侯尚怎麼也下不了手。連夜找到曹純家裡,將實情相告:“快走吧,司馬懿要對你下手了。夏侯敦大哥被害了。”曹純仍然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呆呆的問:“怎麼好端端的軍政大權就落到了司馬懿的手中?”夏侯尚突然痛哭:“我對不起丞相——”將害死曹操的因由講了一遍。曹純跺腳道:“你竟然如此糊塗,眼下弄到這種地步該如何是好。我曹氏、夏侯氏眼看要被盡數誅滅了。”
夏侯尚只知道揪打自己的腦袋,一點主意也沒有了。曹純轉了半天圈子,終於站定,沉聲道:“司馬懿謀殺丞相、公子、夏侯將軍,我二人與此賊不共戴天。此仇不報,往生為人。我們去投袁熙。借袁兵報深仇大恨。”
夏侯尚沉吟道:“袁兵乃是丞相死敵,怎能投靠?”曹純道:“此一時彼一時。目前咱們的死敵不是袁熙而是司馬懿。”夏侯尚道:“不知道袁熙肯不肯收留?”曹純擺手道:“此事不必懷疑,袁熙雄才大略胸懷寬廣,志在天下,定然相容。快,將軍若是不信,我引兵去江陵投降,你在此駐守。天明之前,司馬懿大軍若到,切勿與交戰。我一定帶袁兵來救。”
到了這個時候,夏侯尚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速去速回,如果袁氏不能相容,我二人就和司馬懿同歸於盡。”
曹純頂盔貫甲,來到軍營,點起兩千騎兵出城向江陵飛馳而來。西陵距江陵一百五十里,馬不停蹄五個時辰來到城下。
夜色微明。曹純在城下高聲叫道:“我乃西陵守將曹純,有事求見晉王。”城上的守將龐德一聽曹純來了,大吃一驚,命令弓箭手全神戒備,預備射箭。大聲喊道:“大膽曹純,想來偷襲嗎?今天讓你有來無回。”
“將軍,曹純是來投誠的,請晉王城頭一會。”
龐德知道曹軍內亂,一聽投誠,不敢自作主張,連忙讓人去通報晉王。我還在睡夢中。被士兵叫喊聲驚醒:“報,大王,城外有曹將曹純前來請降,請晉王城頭答話。”
我一下子睏意全消,翻身坐起來,跳下床:“快,拿長袍來。”
沒時間頂盔貫甲,我猜想曹軍定然發生了重大的變故。披上長袍,頂著二月裡森冷的晨風,騎馬奔至城下。我快步登上城樓。龐德還在那裡試探呢:“你好好的為什麼要投降?”曹純嘆息道:“司馬懿在猇亭獨攬大權,囚禁魏王,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