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批貨全部裝箱待運,我將通知您馬賽那家出口代理商的名字,並附上4800美元的銀行支票。此外,我希望能在一個月之內告訴您那條船的名稱,付清買子彈的26000 美元。”
當晚,他在大西洋飯店招待他要找的第二個人吃飯。此人名叫艾倫·貝克,是個加拿大移民,二次大戰後遷人西德,與一位當地姑娘結了婚。戰時他是英國皇家陸軍工兵,戰後不久就涉人一系列進出蘇聯集團國家境內的走私活動,偷運尼龍製品、手錶和難民。此後他逐步捲入替數十個小小的民族主義和反共遊擊隊走私軍火的活動。這些游擊隊是戰時建立的,戰後仍在中歐和東歐開展他們的抵抗運動。惟一不同之處在於,戰時他們打擊德國人,戰後在反抗俄國佬。
這些游擊隊,大部分是由美國人提供的行動經費。貝克精通德語,善於運用化整為零的戰術,成功地把軍火分送到這些游擊隊員之手。為此,他倍受賞識,並從美國人那裡直接領到鉅額薪資。當這些游擊隊終於漸漸作鳥獸散後,他於50年代初來到了位於摩洛哥北海岸當時是國際自由商港的丹吉爾。他發揮了自己長期積累的走私妙術,從這裡把香料和香菸偷運進西班牙和義大利。不料好景不長,他的走私船在一次黑社會匪幫的火併中被炸沉,結果他只好返回西德,重操陸上走私這一老行當。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有人想買,有人肯賣,他都願從中出力。他最近的一項進賬,是替西班牙北方巴斯克獨立運動與南斯拉夫談妥了一筆軍火交易。
夏農在貝克於1968年4 月走私槍支進人衣索比亞時認識他的。當時,夏農剛離開布卡武,正是無所事事。貝克知道夏農的真名實姓。
現在,這個瘦小但很結實的走私販子兼黑市軍火商,正靜靜地聽著夏農解釋想要些什麼。他的眼光不時從嘴邊的飯菜溜到對面的僱傭兵臉上。
夏農講完後,他開口說:“行,完全可以。南斯拉夫人會覺得這種說法通情達理:一個新主顧想先買兩門迫擊炮、兩具火箭筒作為樣品試用一下,如果質量滿意,再來大批訂貨。這是名正言順。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和他們關係極好,而且他們辦事速度也快。不過,實話告訴你,眼下有一個其他問題。”
“什麼問題?”
“最終使用人證書。”貝克答道。“我過去在波恩有個熟人,是個東非國家的外交官。此人只要給他一筆錢,再為他弄上幾個他喜歡的那種金髮碧眼的德國美人兒,什麼證書都願意替你辦。不巧他兩週前調任回國了,我一時還沒找到可以代替他的人。”
“南斯拉夫人是否特別注意買主是誰呢?”
貝克晃了晃腦袋。
“不,只要‘最終使用人證書’符合規格,他們從來不多加過問。但是不管怎麼說,得有份證明,上面必須蓋著地道的政府大印。總之,至少要說得過去才行。”
夏農沉恩丁一會兒。他聽說過,巴黎有個傢伙有一回曾吹噓說,他和某個國家使館有關係,能從那兒弄到“最終使用人證書”。
“假如我從一個非洲國家替你弄上一份貨真價實的證書,有用嗎?”他問。
貝克吸了一口雪茄。
“那就一切問題都解決了。我現在給你把貨價報一下:60迫擊炮每門 1100 美元,兩門也就是 2200 美元,炮彈每發24美元。問題是你要的炮彈數量太少,能否將迫擊炮彈訂貨從100 發提高到300 發呢?那樣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誰也不會只買100 發炮彈,即使僅僅是為了試射。”
“好吧,”夏農說,“就買300 發,不能再多了,否則超出預算,我的佣金就會減少了。”
實際上他的佣金根本不會少,因為預算中給他留了餘地,他大可不必擔心工資會出問題。不過,他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