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拜過一次堂了,但我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妻子。”
“嗯?”
叢老聲音平平:“給你們碰面,不是讓你們閒聊的。”
姬殊白充耳不聞,繼續看著姬懷謹道:
“第一次拜堂很潦草,我不滿意,以後還要再拜一次,到時候,你得坐高堂,所以——”
“你必須活著!”
天空上盤旋了許久的一點白俯衝下來,海東青撲稜著大翅,像一道白影,沒等人看清,爪子已經抓到叢老的面頰肉了。
叢老身邊的殺手反應十分迅速,快刀似電,有的衝著海東青,有的衝著姬懷謹,還有的衝著姬殊白。
姬殊白袖子一抖,射出幾枚飛鏢,穿透了幾條胳膊,鮮血炸開了花。
姬懷謹本已經閉上眼引頸就戮了,誰知兩口鋒利的刀竟擦著脖子兩邊滑下來,摔到了腳邊,他把刀踢了過去。
“逆子!接住!”
姬殊白把刀又踢了回去,飛刀刺穿了兩名殺手的胸膛。
叢老被一隻大鷹撓得滿臉血,他向來是個心性堅忍狠辣的,慌亂一陣後便恢復了冷靜,一邊轉動自己手上的扳指,一邊冷聲吩咐:
“殺了姬懷謹!”
數道刀光應聲而出,直指姬懷謹背心,姬殊白一躍而起,跳到姬懷謹身後,用胳膊肘把姬懷謹頂了出去。
“救人!”
七八柄刀尖抵在了他的腰腹上,被出袖的摺扇抵住,發出鏘——的聲音,他舞動扇子,跟殺手纏鬥起來。
而這頭,姬懷謹被兒子頂飛,摔了個大馬趴,雙手被反剪綁著,他的腿蹬了蹬,愣是爬不起來。殺手又追了過來,窗外忽然跳進來一人。
“老爺!我來救您來了!”
臥林撲了過去,加入戰局,與殺手鏗鏗鏘鏘地打起來。
陸方緊隨其後,他單手把姬懷謹拎起,護著他退到牆角,來一個,他就打一個,雙腳則死死地釘在地上,寬闊的後背把姬懷謹擋了個嚴嚴實實。
海東青終於被一名殺手撂出了窗外,而叢老已經被折磨得滿身滿臉是血,倒在地上,枯瘦的身子縮成一團,像一件空蕩蕩皺巴巴的舊衣,不知生死。
姬殊白主僕解決了殺手,臥林扭了扭脖子,走過去把叢老提了起來,又探了探鼻息。
“公子,還活著,要不要殺?”
姬殊白甩了甩摺扇,把扇子上沾的血甩掉,然後走過去,蹲下檢視。
叢老面色灰敗,又被撓得血痕累累,單是用眼看根本看不出有活著的跡象。
姬殊白伸手過去,奄奄一息的老者卻在這時倏然睜開了眼睛,枯瘦的手抬起,翠綠的扳指流光一閃,一道鐵刺迅即出現在眼底。
姬殊白只來得及避開半個身子,鐵刺錯開了他的心口,直刺入上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