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輩子?況且自己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哪裡就被人隨便捏死了呢。
“行了,開始罷。”蕭鐸閉上眼睛道。
高進忠緊張的站在旁邊,打算一有異動,就算拼死也要衝上去護駕,等著外面的侍衛來救。儘管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還是不得不防。
“請皇上在榻上坐。”王詡道:“另外,奴才需要一根針。”
“針?”高進忠更加緊張了,“你要做什麼?”
蕭鐸淡淡道:“去拿。”
“冒犯了。”王詡先將手放在了他的臉上,比劃了一下,“等下要在皇上眼眶周圍用針破口見血,晴明、承泣、攢竹、魚腰、瞳子髎,這五個穴位。”怕蕭鐸忌諱,“皇上若不放心,可以讓太醫來。”
高進忠找了針回來,小小銀針,放在托盤裡的錦緞上面。
“你也出去!”蕭鐸不想跟高進忠多加解釋,聲色俱厲攆了人,然後仍舊閉著眼睛說話,神色平靜如常,“開始吧。”
王詡拈起銀針,看向他,…果然是做帝王的人,有膽氣。
蕭鐸感覺到他輕輕刺破了自己的穴位,一二三……,十個,但是靜了一會兒,不由問道:“你在做什麼?”
王詡回道:“奴才需把十指刺破。”將自己的十指給一一紮破,以十指對應十個眼部穴位,盤腿坐在了蕭鐸對面,輕聲道:“皇上,開始了。”
閉上眼睛,封閉耳朵,方才能夠更好的感應細微變幻。
其實大殿裡安安靜靜的,空氣裡也清潔無比,並沒有王詡說的什麼毒氣散發,那些話不過是哄鳳鸞罷了。
“請皇上氣運丹田,開始吐納。”
蕭鐸本身也是習武的,這不在話下,他很快感覺到了王詡在運功,自己身體裡的氣流竟然受他影響,開始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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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感覺可好些?”鳳鸞問道。
蕭鐸靜靜感受了一下,“以前眼瞼下方時常隱隱脹痛,似有減輕。”其實他也不是太確定,疑心可能是自己的錯覺,但至少王詡不是在謀害自己,寬慰一下她也好。
果然,鳳鸞聽了十分高興,“不著急,只要有效果就好。”又盯著蕭鐸眼周的幾個小紅點細瞧,詫異道:“這是什麼?”
王詡回道:“是有毒素逼出來,帶出殘血。”
“原來如此。”鳳鸞瞧著蕭鐸氣色平靜,輕輕點頭,想來這樣才是正常,既然他眼周還有毒,自然得排出來。這番運動只怕王詡消耗不少,不是輕易能辦到的,因而回頭道謝,“辛苦王公公了。”
王詡淡淡道:“這是奴才應該做的。”
鳳鸞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暫時留在皇上身邊服侍,以便每天隨時傳喚。”怕蕭鐸不肯,上前握住他的手,“皇上早點好起來,我就放心了。”
蕭鐸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對復明的希望戰勝了情感,同意了。
事情似乎有了轉機。
然而擺在蕭鐸面前的困難卻沒減少。第一件麻煩事,便是這一個月來堆積如山的奏摺。雖說有閣老和吏部官員幫忙處置奏摺,但只是小的事情,一些大的決策還得皇帝來做,比如江南某郡鬧了水患,西北某地有匪類擾民,像這種需要開國庫、撥軍隊的,官員可不管越俎代庖。
但是蕭鐸看不見啊。
鳳鸞翻開奏摺,一字一字的給他念完,等他想好決策,再把奏摺放在他手下,讓他的手落好位置,然後用硃筆御批。這個法子倒也湊合,但……,不可避免的,鳳鸞就知道了朝政大事,而且還有其他風險。
等她走了,高進忠硬著頭皮提醒道:“皇上,歷朝歷代後宮嬪妃都不予干政,皇后雖然地位尊崇,也不宜參和政事。況且皇上無法視物,萬一皇后唸錯了,皇上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