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代,臨了要上飛機,他又發了一條簡訊給她,告知她他有事要回g市一趟,最後還不要臉地加一句不要太想他。腦補著於喬收到簡訊看到最後一句肉麻的話,如同吞蒼蠅的嫌惡表情,他就樂不可支。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未免可悲,他這樣優秀的男人,發一條簡訊給喜歡的女人還要被嫌棄也是夠了。
晚上做了可怕的夢,以至於他整夜都睡得不好,在飛機上不一會兒便沉沉入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小時後了,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夜幕馬上就要降臨。飛機平穩地落地,他迅速掏出手機來,還未完全走出機艙,他已經開了機。當然,他再一次失望了,那個女人一條簡訊都沒有回給他。失望歸失望,該有的報備還是要有的,他再一次發資訊告知她他已經到了。也許他該慶幸,至少還有這麼個人讓他有發簡訊報備的*。
回到家的時候,家裡剛吃完飯,阿姨正在洗碗。看到他回來,楊琳有些吃驚,微微挑眉,“兒子,你不是說要明天回來?”
程明河胃口不好,晚飯吃了一點便坐在軟椅裡看新聞聯播。見自家兒子回來了,濃眉微挑,“哼,還知道回來?”
程楊勾唇笑了笑,將行李箱隨意地放到一旁,坐到楊琳旁邊攬住她的肩膀:“媽您不是說我爸身體不好嗎,我看未必,諷刺起人來中氣十足的。”
楊琳看他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心疼地皺了眉:“你有多久沒睡好了?你看你眼底這個黑眼圈。”
“最近有些失眠。”
聞言,程明河的視線從電視上移到程楊臉上,看到他眼底深深的陰影,難得地笑了一笑:“年輕人失什麼眠?沒出息。”
失眠就是沒出息?這都是什麼邏輯?程楊心裡暗暗感嘆,他家睿智的老爺子已經老得邏輯混亂了,他有必要請權威的醫生來幫他看看。
程明河最近胃疼得厲害,吃不下什麼東西去,但是又不肯去醫院,所以臉色一直是蒼白的。程楊想起小時候,老爺子領著他去打保齡球,一群人中就數他家老爺子最精神,加上不俗的穿衣風格,即使領著他這個小屁孩出門,也還是有一些女人前來搭訕。但現在的老爺子,哪裡還有當時的意氣風發,華髮滿頭,臉上也已經有了許多皺紋,看上去蒼老又脆弱。這些年老爺子嘴上不說,但對於他多年一人不結婚的事情多少還是擔憂的,所以才會病來如山倒,一下子就垮了。
第二天,程楊就張羅著帶老爺子去掛號看診。老爺子百般不願意,但最終還是敗給程楊。
去了醫院,醫生簡單給他檢查了一下就安排人來給老爺子做胃鏡。老爺子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遊移的眼神還是顯示了他的焦慮。做胃鏡一直是一件比較恐怖的事情。
做胃鏡的時候,看到比筷子稍微粗一點的管子一點一點塞進老爺子的嘴裡,老爺子立即想吐,眼淚和口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見慣了老爺子雷厲風行的樣子,突然現在脆弱成這樣,程楊的心裡酸澀難言。倒是楊琳,心疼地直流淚。經過了漫長的二十分鐘,胃鏡檢查終於結束了,老爺子果然是得了比較嚴重的胃潰瘍。幸好醫生說,只要注意調養,戒菸戒酒不喝濃茶,這個病算是比較容易治療的。
安心在醫院住下後,程楊和程明河的相處時間比之前多了不少。
“你心裡是不是還想著於喬那孩子?”楊琳在一旁睡著了,程明河突然小聲問程楊。
程楊翻閱雜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沒有搭話。
程明河仰頭盯著緩慢滴著的點滴,緩緩嘆息,“其實當時我就不贊成你們離婚,但到底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能說什麼?再說,我說了你們應該也不會聽。”
雜誌上有於喬公司投放的廣告,廣告上印有資深設計師於喬等字樣,程楊伸手上去輕輕摩挲於喬兩個字,然後自言自語道:“如果知道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