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月牙兒輕嘆了口氣，偷偷抹了下眼角的淚，從懷裡掏出本手抄佛經，笑道：&ldo;今兒去瞧淵獻，順道偷了本他手抄的《妙法蓮華經》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rdo;

&ldo;呦，這可是個好東西！&rdo;

紅豆一把將佛經搶過來，坐在梳妝檯前，就著微弱油燈一頁一頁翻看。

字型俊秀挺拔，側鋒剛猛有力，幾乎透紙而過，都說字如其人，看來這個淵獻還真是個文武兼備的奇…和尚了。

紅豆收起嘲諷，叫月牙兒去準備筆墨紙硯來，仔細揣摩淵獻和尚字的寫法，練了幾遍，瞧著學的有七八分像了，這才拿出桃花箋，以淵獻的口氣，給琳琅寫了封信。

&ldo;阿姐，你這是？&rdo;

月牙兒不禁目瞪口呆，不僅僅是因為紅豆在頃刻間就能模仿淵獻的字型，更因為，這封信的內容實在太讓人驚愕害怕了。

&ldo;我自有我的道理。&rdo;

紅豆皺眉，一筆一劃地寫信，冷不丁冒出句：&ldo;你是不是特別想殺了衛蛟。&rdo;

月牙兒咬牙恨道：&ldo;自然，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rdo;

&ldo;如果我幫你殺他，可是也要你付出性命，你願不願意。&rdo;

月牙兒一愣，付出性命……代價太大了。

可每每想起姊姊被衛蛟抹了脖子，李家被衛氏父子害得滿門俱損，她就算拼了命也得報仇。

&ldo;我願意。&rdo;月牙兒擲地有聲。

&ldo;那就好。&rdo;

紅豆波瀾不驚地將最後一筆寫好，她扭頭，看著站在身邊的女孩，頑皮地眨眨眼，甜甜一笑：

&ldo;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真的死。你只要記住，聽我的話才能復仇。&rdo;

正在此時，廊子外頭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和柺杖點地咚咚聲，來人似乎是個瘸子。

人還未到，聲音先至。

&ldo;好妹妹，哎呦呦，你真是我的福星啊。&rdo;

不多時，曹文瑞歡天喜地地推門而入。誰知太過激動，柺杖沒有拄好，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男人穿著玄色狐皮大氅，厚底紅綢皂靴，手裡提著個大食盒，滿面春風，高興的嘴角都快要咧到太陽穴了，一瘸一拐地疾步行至紅豆跟前，放下食盒，一把將紅豆摟抱起來轉了幾個圈，想要好好親一下女孩，忽然發現屋子裡還站著個婢女，乾咳了兩聲，板著臉，揮手讓月牙兒下去。

待屋裡只剩下兩個人時，曹文瑞坐到椅子上，隨後將紅豆抱在他大腿上坐好。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女孩，微喘著，狠狠地親了下去。

&ldo;小妖女，你怎麼就那麼厲害呢。&rdo;曹文瑞一連親了十幾口，這才停下。

&ldo;王上誇公子了？&rdo;

紅豆頭枕在曹文瑞的胸口，笑著問。

&ldo;非但誇了，還賞了我一塊蟠紋玉璧呢。&rdo;

曹文瑞得意洋洋，從懷裡將玉璧掏出來給紅豆看，笑道：&ldo;今兒進宮請安，王上本不願見我，我依著妹妹教的話兒，讓內侍官去告訴他，我是來回稟琳琅的病情，他這才肯見我。

說了幾句閒話後，我就趁機把妹妹說的那兩條稟告給王上，他當時就愣住了，黑著臉問我：&l;你斷不會說出這樣厲害的話，說，是誰教你的。&r;&rdo;

&ldo;那公子怎麼回王上的。&rdo;紅豆笑吟吟地問。

其實不用問也能猜到，曹文瑞為人量小貪功，哪裡肯讓別人搶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