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會讓後宮妃嬪佔了便宜。
他不知司徒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連自己的父王都不肯相信,又怎會信非她生母的司徒珊?
他韓曄已半生飄零滿手鮮血,他可以更不堪更殘忍,可他的丫丫不能任人擺弄!他的婚姻,他的愛人,絕不能如他一般,被當成一顆復國復仇的棋子!
所以,他丟了她,娶了別人,以一個荒唐的理由。
若司徒珊一輩子不吐露她的身世,他一輩子都不會提,永遠會將這個秘密壓在心裡,他多明白失去骨肉親情比失去一位伴侶痛楚得多。
僅僅是失去韓曄而已,少年心性的女孩,不會痛楚多久,若是失去親人,她該多難受。更何況,他一直都在,緊緊地跟著她,只是她不知罷了。他的愛情天知地知,從未想過與任何人比較,他從未辜負自己的心。
可他到底做得不夠好,若他一早強大得足夠保護她,若他沒有許多顧慮和隱忍,她會不會少些痛楚?
看著他哭倒的愛人,和緩緩開啟的地宮之門,韓曄想,能怎麼辦呢?他可憐的丫丫哭了,被他的真面目嚇壞了,他卻不能倒,也不能哭,他得筆直地佇立,始終站在她的身後,做她口中有危險時第一個找到她的人……
所以,他抱起她,承認他所做過的:“……是我,那日你看到的都是真的。鹿臺山地下皇陵裡埋葬的是古晉國的一位皇后,百里氏的先人。若想開啟棺槨,必得以十人之血獻祭,你所見的闖入皇陵的師兄弟們,都是潛伏在鹿臺山的盜墓人或別有用心的奸細,其中,慫恿你入皇陵的展堂,便是西秦白家的人。若我不殺他們,我也會成為祭品。”
誰人不骯髒?韓曄的雙手沾滿鮮血,百里婧同樣是,她對殺人早已習以為常,韓曄這樣不躲不避,全部對她和盤托出的態度,讓百里婧的手指緊緊握起。
“那……鹿臺山呢?師父呢?也是你做的?”百里婧問道,她對韓曄早沒了信任,不惜將他往最不堪處去想。
韓曄卻似乎輕鬆起來,為了安撫她似的,他扯開一個難看的笑容,星目帶著悲憫:“鹿臺山沒了,可師父還在。鹿臺山是幾百年前晉王封禪的地方,也是晉國一處皇陵所在,師父與鹿臺山一脈,世代都是守陵人。”
百里婧已做不出合適的表情,這世上多少事是她所不知的,她難過、哭泣過的那些曾經,有幾分真假?
氣息微弱的百里落聽罷韓曄的坦白,忽然睜大眼睛:“韓家就是除卻大興百里氏、西秦君家的第三個皇族?”
韓曄終究是惡毒之人,答應了要揭開謎底,卻最終只肯對百里婧解釋,旁的人都不在他的視線之中。
“韓家本就是古晉國後裔,若要論真命天子,韓家才是天下之主,百里氏與君氏皆是古晉國的叛臣!沒有人的血比韓家的血統更純正!也沒有哪個國家可比古晉國一統九州時的繁榮相提並論!你們這些淺薄之人,如何懂得古晉國復國之理想!”木先生捂著重傷的地方蹣跚地走了回來,可言語間卻志得意滿,彷彿早已瞧見那繁華盛世,心嚮往之。
百里落苦笑:“這些……師父也曾提點過我,真有榮幸……咳咳……”她動不了,只剩笑,地宮之門已開啟,她對韓曄來說,只是一著廢棋了。
“你走不了,即便你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你也走不出盛京,你會死。”百里婧被韓曄抱起,聲音輕得只有他能聽見。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只是陳述事實,並沒有同情的意思。
韓曄溫和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