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江山相比呢?”
額吉娜渾身一震,似沒有聽清她的話,卻分明又聽得真真切切。她若有所思地盯著對面的女子,從來,都沒有仔細地看過她,在她的觀念裡,段瀟鳴喜歡她,無非是因她年輕,漂亮。可是,她卻沒有真正深入想過,比她袁泠霜年輕漂亮的女子多得數不勝數,為何,自己的丈夫獨獨對她不一般呢?是身份?他需要她大周朝公主的身份?
不是!他們都很清楚,這個身份,如今對段瀟鳴來說,只能是負累,而絕對不會是助力!那,他又為何?又為何……
額吉娜不敢再想下去,也不願再想下去……他不會的,只要假以時日,他便會徹徹底底地忘了袁泠霜,就像之前他所有的寵姬愛妾一樣,珍之如寶,棄之如敝屣!
“你,不問問,你……為何,會……在這裡?”額吉娜對泠霜那副事不關己一般的冷靜閒態觸痛了,她恨她的對手這般樣子!她要看著她慌亂,無措,哭泣,哀求!這才是身為獵物該有的表現!
本已經閉目靠著假寐的泠霜連眼都未睜開,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鼻音輕輕地‘嗤’了一聲,安之若素地道:“我知道她遲早有一天會做,只是,沒有想到,她這麼沉不住氣,竟選了這樣的時間,這樣的方式……”泠霜驀地睜開了眼睛,正對上額吉娜的視線,使她不由得一怔。泠霜看她略驚的表情,徐徐一笑:“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失望,我本以為她是個聰明人,原來,竟愚蠢至此!而你……”袁泠霜‘呵’地一聲,笑出聲來,儀態萬千,整了整裙裾,將褶皺慢條斯理地一一撫平,閒閒地道:“你恰恰成了她愚蠢的計劃的犧牲品。”
“你……說什麼?”額吉娜的眼睛又眯了起來,泠霜忽然發現,她每回迷惘和發怒的時候,眼睛都要眯起來,似乎,這是個習慣性動作了。
“我說,你被她利用了,卻還不知。用漢人的話來說,就是‘為他人做嫁衣’,”泠霜怕她不明白,便又解釋了一遍:“就是本來,你以為是你出嫁,歡歡喜喜地縫製嫁衣,可是,誰知道,原來真正要嫁人的那個,卻不是你,而你現在,卻還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這裡,歡歡喜喜地與我說話。”
“你……胡說!”額吉娜伸手一指,整個人撐起來,跪坐著,居高臨下瞪著泠霜。
“我沒有胡說。”相較於勃然大怒的額吉娜,泠霜卻是悠遊自得地更索性躺了下來,撐著頭,也不看她,道:“我雖不知道她與你結了什麼盟約,交換了什麼條件,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在你離開以後沒多久,她匆匆回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將買通的兩名放我出城的守衛殺人滅口,然後再跑去告訴段瀟鳴,發現我不見了,而後,自然而然,所有的人都會想到今天,大妃您出城返回都城的事。因為拉沃戒備森嚴,漢妃一個大活人,又是個弱質女流,怎能出得城去?只有您,大妃的車駕,出入都不會被盤查,所以,所有人,都會在第一時間裡,將我的失蹤與你的離開歸結到一處,便是大妃擄走了漢妃。”袁泠霜一口氣說完,又是似笑非笑的眼光瞟向了額吉娜:“你說,那時候,段瀟鳴會怎樣?”
“哼!你在……我……他,不敢!”額吉娜自然也不會被泠霜三言兩語就說動了的,還是一貫地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可以挽回早已失去的一切。
“呵呵呵呵……”泠霜看著她的樣子,放下了手臂在腦後枕著,稍微紓解一下顛簸的不適,笑得頗有幾分痛惜,道:“你綁走了我,又有何用?”
“他會聽我們的……然後,再談判。”說道此處,額吉娜暗淡如死灰的眸子裡竟然閃出熠熠光彩來,恍如看到了希望,便要死死地抓住它!也不管那希望到底有多渺茫,甚至不管那希望是實是虛。
“他會為了我而讓步?”泠霜彷彿是聽了一個最可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指著額吉娜,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