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進關的人都知道,袁泠霜與慕雅二人的身份誰高誰低,誰是妻誰是妾,雖說如今袁泠霜沒有冊封,可是這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敢對她不敬。這個慕雅,自以為如今後宮都在她的掌控之下,一下子便想要這樣來作踐她,真當了袁泠霜是個善類,可以任她捏扁搓圓了!
“妹妹這話可真真太傷人心了,姐姐我哪裡敢來處置你?”慕雅尷尬地笑了兩聲,道。
“可是,這方才還有個狗仗人勢的,當著面辱罵我家夫人呢!”春兒向來看不慣慕雅等人,這些年從來也沒有好臉色給她們,此時更不會留半分情面。
慕雅聽了,優雅地笑著一拂袖,向身後道:“剛剛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衝撞了本宮的妹妹?拖下去,杖斃!”語氣輕快地彷彿這頭頂湛藍的天空一樣,悠悠地一拂袖,如同塵埃一般,拂去了手下一條性命。
那宮女一聽慕雅要杖斃自己,嚇得整個人癱在地上,等左右上來拖她下去,才回過神來求饒。
春兒聽了都不免一驚,這宮女雖可惡,但也罪不至死,至多打她一頓,也算了,這慕雅竟這樣狠,眼也不眨一下便要拉下去杖斃。她平日雖然也‘跋扈’,但是終究也是奴婢之身,此時倒不免同情起這宮女來。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饒命阿!……”那宮女死命地掙扎,終是掙脫了,衝到慕雅腳下,不住地磕頭求饒,看得所有人都不自在。
“你衝撞的不是本宮,要討饒,也不該來求本宮……”慕雅微微一笑,挑眉看向袁泠霜。
那宮女已然會意,一下子便撲到泠霜腳邊,不住地叩頭,她並不知道泠霜的身份,胡亂一聲聲‘娘娘’地叫著,聽得人心裡發毛。
這樣的人本不值得憐惜,平日裡都是些欺善怕惡之徒,捧高踩低是她們的拿手,暗地裡也不知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就是拖出去杖斃了,也未必就冤了她。只不過慕雅要將這條人命算到她的頭上來,那可就不成了。
“淑妃娘娘管教奴才,是國法宮規,本與我無關,”泠霜嫌惡地走開兩步,嘴角噙笑,淡然地看著慕雅,道:“但娘娘既然說出了這話,那,我就給她求個情,娘娘法外開恩,饒過她一條命。”
慕雅卻不急著開口,只靜靜地盯著袁泠霜瞧,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那宮女膽戰心驚地看著慕雅,只等著她開口。
慕雅側仰起首,正對著那黑底金字的宮門匾額,‘椒房殿’三個大字恰好映入眼簾。慕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翩翩轉回過身來,慵懶之極地道:“既然妹妹發話了,姐姐豈有不依之理?”
那宮女一聽,如蒙大赦,又是一通磕頭謝恩。
這一場鬧劇落幕,泠霜本不願同慕雅糾纏,轉身便想繞道回朝乾宮,卻聽慕雅笑著道了一句:“妹妹這是第一次到椒房殿來吧?不如讓姐姐儘儘地主之意,帶妹妹好好看看這椒房殿?”
這一句話說得著實挑釁非凡,慕雅如今竟敢自比是椒房殿之主,其藐視泠霜之意昭然若揭,春兒見泠霜還那麼沉得住氣不駁她,深吸一口氣,便朝慕雅笑道:“淑妃娘娘這話說得奴婢糊塗了!這椒房殿,是陛下給我家主子建的,這宮裡宮外,上上下下的人,誰不知道?這椒房殿從開始營建到建成,陛下拿著圖紙給我家主子看了多少回了,都是按著我家主子的喜好該拆的拆,該建的建,就連那草草木木,都是憑著主子歡喜。我家主子雖說從未踏進過椒房殿,可是這裡頭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