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走到愉之身邊,伸手到他頸後。愉之微眯起眼睛,輕仰頭,貼上她的手。
陽光下愉之眼下淡淡的青色清晰可見。
“又是跑了一夜的馬趕過來的?”林青的聲音裡的心疼清晰可聞,“好好睡一個晚上再趕過來不是一樣。”
“想你了。”愉之的話平常簡單,說得彷佛天氣很好一般的自如。
林青聞言而笑。那暖暖的笑意從心底泛起,在陽光下份外奪目。
“先去洗洗,等下和我一起用午膳。”
求允
就在林青和柳央在房間裡商談事情的時候,慕容逸去了李齊的房間。
慕容逸敲門後聽到裡面答應了一聲,便推門而入。
李齊閒閒地站在窗邊,正看著窗外發楞。她一手搭在窗框上,另一隻手的手指勾在酒瓶的瓶頸上。酒瓶在她手裡晃悠著,似乎隨時都會砸到地上。
聽見慕容逸的聲音,李齊回過頭來。她面色如常,一雙眼睛清醒明亮,只是轉過來時還殘著些一絲沉鬱。雖然在轉過身的時候已經逐漸消散,卻還是落入慕容逸的眼裡。
在陽安,誰不知道秦王風流多情,卻從未在一人身邊流連;在暗衛,誰又不知道李齊向來殺伐決斷冷靜沉著。如今這樣子,恐怕是誰也沒有見過。
慕容逸看見她這樣子,心裡不由也是一黯。
李齊是何等的人,況且又教養慕容逸多年,自然一眼看了出來。心裡一震,她堂堂秦王,何時竟然需要一個年少後輩露出那麼擔心的表情。剎那間,陰霾盡去,秦王李齊又再度出現。“逸兒,有事嗎?”
慕容逸見李齊振作,便轉向自己的目的,說:“師尊,我預備今天歇一日,明日再走。”
“華顏跟我說了。”越是接近苗疆李齊越是煩悶,這幾日一直是慕容逸在打理前後。
這事華顏已經在昨日來回過話了,知他不會贅言,於是便等著他的下文,看著他。
“昨日遇見林青,想請她結伴同行,可以嗎?”
慕容逸心裡想著,師尊的目的地是苗疆。苗疆遍地是毒瘴,家家養毒蟲。日常行走間如果有個懂一些的人總是放心些。林青有關毒物的知識可以仰賴,況且又知道根底,比臨時找來的人要放心多了。
話是這麼說,慕容逸也很確定自己的決定沒有不妥。只是提到林青的名字時,慕容逸不知怎麼的有些不自在。
逸兒說話比慣常的快了一點點。意識到這一點的李齊心裡微訝,不由打量了慕容逸一眼。
慕容逸見李齊看他,不知怎麼的眼神有些躲閃起來。
李齊看到他的樣子,心裡一動。
離李齊幾步遠的地方,是慕容逸挺拔的身姿。他繼承了乃母的出色相貌,卻與慕容史完全不同。慕容史氣勢凌厲不怒自威,他卻風華內斂,行為舉止儒雅從容間帶著淡淡貴氣。
算算他今年也二十歲了。平常人家的男兒到了這個年紀早就做了爹爹了,而慕容逸卻到現在還待字閨中。雖說這是慕容逸自己的選擇,但是李齊不得不說也有她的責任。
如今慕容逸這表情,李齊當然明白。
只是,這林青……
慕容逸看李齊沉吟不語,似有不悅的樣子,不由解釋道:“林青善於解毒,逸兒覺得有她同行對此行甚有好處。”
“逸兒,你可是喜歡她?”李齊與慕容逸之間自然不需要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
慕容逸一怔,瞬時臉上一紅,卻是簡單卻鄭重地點了點頭。
李齊一嘆。
從表面來看,林青長相好是勿庸置疑;家世雖是一介商人,卻是太陰第一富可敵國;連才學,也是多年前名字就已進了吏部待選名冊。而且李齊知道,憑林青的性子,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