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來這鐲子做得相當粗糙。她預備了好些珠寶也不見朱顏用,為什麼獨獨戴這麼個不值錢的東西?
林青正奇怪著,朱顏有些尷尬地一縮手。
這一縮手,卻讓林青想起來,聽說秦王前幾日曾經去過一家琉璃坊,在作坊裡待了整整一日。
難道……
林青看看手鐲,又看看朱顏。
朱顏看林青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看著李齊將那些有著兩人回憶的小物件一樣一樣地送過來,心裡也是亂成一片。想不原諒她,畢竟當年只是錯過不是拋棄,如今那相知相許的時光歷歷在目,那時真的很幸福。想原諒她,卻又不得不想起飄零在外的女兒,他唯一的女兒。
他到底該怎麼做?
看著林青深思的眼睛,朱顏只能揚起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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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林青說的“只娶一個”,汗,我在這裡澄清一下。
曄雅是“官伎”,等同於罪犯,是不能嫁人不能贖身的。不然林青幹嗎那麼麻煩還特地開個青樓養著他,直接養家裡不就好了。所以曄雅目前屬於林青想娶,但是“沒辦法娶”的人。而且因為現在林青心裡就2個人,所以變成“只娶一個”了嘛。
所以,是沒辦法娶,不是不想娶。
表置疑我家青青對小曄雅的感情嘛,她很乖的。
入仕
是日巳正。
天氣晴好,陽光照在刑部衙門緊閉的大門上。大門前除了兩個挎著大刀的守門人外,什麼也沒有。整條大街上冷冷清清,本來府衙周圍就少行人走動,何況這裡是審案關押的刑部。所謂生不入官門,尋常百姓只怕是寧願繞道,也不肯打這裡經過。
穿著緋色官服的林青,此刻就站在刑部大門前的街心上。她抿著唇,眼睛定定地看著寫有“刑部”二字的匾額。
林青靜靜地看著這兩個字,臉上雖然平靜,心裡卻翻騰不已。
刑部,曾與她某段特別的記憶連在一起。
想起一年多前,被人當成疑犯綁進這裡時抬頭看見這兩個字時的心情,想起刑部大牢裡冰冷的地板和牆壁,想起一個人使盡心思手段,卻不知前路如何的心焦難耐後,林青毫無徵兆地嫣然而笑。
那笑,連春日明媚的陽光也失去了顏色。
林青再次舉步,走向刑部大門。
這一次,每一步都走得輕鬆穩健。
一個龜縮在林家堡苟延殘喘,一個流放到塞外充軍為奴。
她,在陽安過得順心遂意。
所以,就算她曾經處於下風,又如何?
林青向守門人說明自己的身份後,走到刑部硃紅色的大門前停下來。右手的指尖貼在大門上,用力一推,就彷佛推開一扇通向另外一個世界的大門一樣。
門內寬大的庭院裡人也不算多,卻與門外的冷清迥然相異。
林青頓了頓,才跨進門檻,再抬眼時卻看見一張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的面孔。
李齊。
她來這裡做什麼?林青腳跟貼著刑部大門的門檻,看著李齊。
李齊穿著紫色的常服,一邊與身邊人說話一邊向林青的方向走來。
李齊雙目清澈,身材修長,步伐沉穩。這個彷佛可以吸聚陽光的女子與身邊人說話時,神態是說不出的風流瀟灑,簡簡單單地就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雖說男子方可稱美色,但是站在人群中的李齊,何嘗不是一幅美麗的畫?
這個人,是她的……
不自覺地想要勾起的唇角,突然一僵。
她的,什麼?
林青甩甩頭,把那個呼之欲出的詞丟開。
李齊似乎不經意地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