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宰相瞪著他說不出話,精明如他怎不知皇上的打算,又怎肯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去攤上那個包袱?那不榮譽,根本是地雷。一個不慎,便會惹上抄家滅族的禍事。
“夠了!”軒轅夜冷冷地喝道,戾眼掃去。
宰相與蘇展皆噤了聲,不敢再語。
“你的心上人是哪家小姐?”他冷然地望著蘇展,倒要瞧瞧究竟是誰能讓他不顧性命也要抗旨拒婚?
蘇展抿了抿嘴卻不開口,只是直視著地面。現在說出來只怕月兒也難逃獲罪,倒不如他一人抗。
“不說?”軒轅夜危險地眯起了眼,很好、很好,他居然敢無視自己的威嚴。“難道你就不怕朕下令治你的罪?你可要知抗旨是殺頭的大罪。”
“展兒,你倒說啊。”蘇耀成急得無法,使勁拉著蘇展的袍擺。
大殿裡眾人都四處觀望,猜測究竟誰才是他的心上人?
冷月兒聽到軒轅夜冰冷的話語,再看著蘇展一幅豁出去的模樣。急得默默流淚,不行,她不能讓展一個人去面對。
“是我。”她鼓足勇氣站了起來,袍口將案桌上的酒杯掀翻,溼了她的衣襟。那雙盈淚的眼眸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她走出案邊,跪到蘇展的身邊。頭朝皇上一躬。“蘇公子的心上人是民女。”
“月兒。”蘇展望著身邊的她,擔心到心痛。
“說好的要永遠在一起。”冷月兒朝蘇展微笑,“如論前面道路如何,我都要和你一起面對。”
“好。”蘇展的眼溼潤了,骨節分明的大手堅定地握上了她的玉手。
眾人一見卻是鎮北將軍的大女兒皆是一驚,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冷裴遠,卻見他面似罩霜,冷得戾人。
冷裴遠見冷月兒主動站了出來,他也走上前跪下,請罪道:
“臣教女無方,還請陛下治罪。”
“爹,對不起。”冷月兒見到父親,愧疚地流淚。“是女兒連累你了。”
冷裴遠沒有說話,卻給了她一記安定的眼神。
“皇上,冷將軍是國之棟樑。冷小姐與蘇公子也是有情在先,錯不在他們。還請皇兄三思。”軒轅晝的思索終於在冷裴遠的自請罪時清醒過來,沒想到蘇展不惜抗旨拒婚的心上人居然是冷月兒。記憶裡冷月兒一直是個嬌蠻的千金小姐,現在看來她倒是成長了不少。已經有勇氣與蘇展共同面對難題了,倒是令人佩服。
“請皇上三思。”
大殿的人跪成了一片,齊聲道。宏亮的聲音震盪著宮殿似乎都在顫動著。
一部份是冷裴遠的勢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自是知道這個道理;另一撥則是宰相的人,雖氣蘇展所為。但他卻是自己得意門生的兒子,怎能眼見他們受治;還有的人則是心不甘情不願,卻只能附合的人。
軒轅夜高高地坐在殿上,目光如炬,將眾人的神情都看在眼底。他抿著唇,似在思考。
“皇上,大家所言甚是。且今日本是哀家的生辰,你就讓他們都先退下吧。”皇太后也也斂了笑,勸著軒轅夜。皇權居然不容挑辦,但是這兩個當事人,一個是冷將軍的女兒,一個又是宰相得意門生的兒子。他們的身後牽扯的更是半數以上的官員,這些可是江山的根基,都不能忽視的。
軒轅夜的目光不離冷彎彎,原本他是想看她有什麼反應的。但既然母后開口了,自然不能拂了她的意。
“母后生辰,自然不能擾了您的興。”軒轅夜對著皇太后淺笑,迴轉身,目光炯然地望著地上跪著的四人。“你們先退下吧,這事過後再談。”
“謝皇上、太后。”
四人退下,心裡卻依然壓著石頭。皇上說過後再談,卻沒有說是收回成命,還是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