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只是沉默的吃著清粥小菜。
她看著他夾菜,看著他吃粥,看著他緩緩咀嚼著。
晨光灑進屋內,清粥白煙冉冉。
他吃了一口、又一口,胃中那顆沉甸甸的石頭化去,她鬆了口氣,也拿起碗筷,安靜的吃著。
屋外,鳥兒啁啾;屋裡,沒有交談聲,只偶爾傳來用餐的聲響。
湖上,霧漸漸散了。
在湖邊大石上找到了癱在那兒曬太陽的魍魎,他開口問:“白浪灘情況如何?”
魍魎見老大來了,跳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後回道:“那兒可熱鬧了,除了應龍之外,玄明和小金蛇也在那兒,還有一個苗女,我沒靠太近,所以不曉得他們全聚在那兒是在幹啥,不過沒打起來就是了。”
他皺了下眉頭,“那附近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了。”魍魎搖晃著腦袋,自信滿滿的道:“要有的話我一定知道。”
他聞言低頭思索,想不通玄明和靈兒為何會和應龍在一起,是那苗女的關係嗎? “老大,要不要我再去探探?”
他看了魍魎一眼,想了一下才道:“你避開應龍,找機會和玄明見個面,瞭解一下狀況。”
“知道。”魍魎點點頭,拿起藤蔓將長頭髮重新綁了起來。
“不要隨便輕舉妄動。”
“曉得啦。”魍魎邊說邊跳下大石,嘻皮笑臉的揮揮手,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她開始煮飯後,他對她的態度,和緩了些。
攪拌著陶釜中的湯料,她其實對自己為何會煮這些東西更迦納悶。
奇怪的是,她似乎真的知道該如何煮飯炒菜,還有生火。
特別是生火!
第一次煮飯生火時,她差點燒了自己,幸虧魍魎就在旁邊,及時淋了她一桶水,而她甚至還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直到魍魎告訴她,關於她應有的……異能。
到現在,她還是無法相信他所說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卻又無法反駁,因為她依然不敢注視著那些飛舞的火焰。
火。
她有操控火的能力,那是魍魎所說的。
而那些紅豔豔的火舌,似乎的確和她的情緒相呼應,甚至有時超出她所能控制的範圍。
那股流竄在血液中的熟度讓她驚恐,她能感覺到它們只是暫時蟄伏著,等待著適當的時機奔竄而出。
她害怕極了,為了那股她所無法控制的火熱。
腳步聲從身後接近,她拉回神智,身子反射性的緊繃。
他從她身旁走過,將劈好的柴堆放在屋旁。
她看著他的背影,喚道:“吃飯了。”
他轉過身,走到擺滿了飯菜的桌旁盤腿席地而坐。
魃拿起湯碗從陶釜裡盛了一碗熱粥遞給他,他接過手,如同以往沉默地吃著,她也如同以往的看著。
碗中的粥很快就見了底,她自動再幫他盛了一碗,他伸手欲接,這回卻因為掌心上纏著的布條鬆脫,差點將那碗粥給翻了。
她微微一驚,雙手忙去扶碗,卻發現他左手掌心鬆脫的布條下,有著被燙傷的烙印,看來觸目驚心。
“你受傷了?”她慌張地放下手中捧著的碗,本能的便要檢視他的手傷,一邊伸手往腰間探去,然後摸了兩下,她就僵住了。
她在幹嘛?她在……找什麼? 她臉色發白,一手還拉著他的手,另一手則僵在腰間。
她似乎認為自己能處理這燙傷,她甚至以為自己腰間有藥袋。
為什麼? 她既疑惑又迷惘地僵在當場,一句斥喝在耳邊爆裂。
滾開,我不需要大夫!
那聲怒喝之後,緊跟著瓷器碎裂聲。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