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湯碗的手微微打顫。
博冷桐深吸口氣,端視她良久才放開她,深深一得到自由便往外衝,裡裡外外找了遍,終於在屋後找到母親,“娘,你快把銀子和東西還給人家。”
“為什麼?照顧他、給他喝藥,難道不用銀子嗎?”林母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可是娘,就算要報酬也得等人家醒了,再好好跟人家提嘛!”深深咬著唇,難過地說。
“怎麼好好提?如果人死了呢?”
“娘!”深深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服母親,娘向來愛財如命,一直想過好日子,除了爹之外沒人說得動她,可是爹現在出外採草藥,不知何時才回來呀!
“你拿該拿的銀子,剩下的還我,我還得回京。”不知何時,博冷桐已步出外頭,對著林母說道。
“你怎麼出來了,快進屋休息。”深深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他。
博冷桐卻單手隔開她,一步步困難的步向林母,“你還是不還?”
林母被他的氣勢嚇住,這才說:“你剛剛說什麼?回京嗎?對了,我……我想問你,八旗營提督是什麼?”
“你──”他憤怒地抓住她的衣襟,“你到底看了些什麼?說……給我一字一句說清楚。”
“啊!救命呀……救命呀……”林母大叫,“這傢伙要殺恩人啦……”
“別喊了!”林海田正好回來,“你剛剛說什麼?八旗營提督!”
博冷桐猛回頭瞪著他,只見林海田立即跪下,“草民叩見提督大人,還請大人寬恕賤內的無知。”
“你這個死鬼,居然這麼說我。”林母還不知事態嚴重,直在那兒吵鬧。
而站在一旁的深深見父親態度這般恭謹,雖不明狀況,還是跟著跪下。
“叫她把東西還給我。”博冷桐冷聲道。
“你還不把東西還給大人。”林海田瞪了妻子一眼。
雖然林海田經常與妻子意見不合,但從不曾用這麼嚴厲的口氣斥喝她,再加上博冷桐可怕的眼神,終於讓林母察覺事情的嚴重性,“好……我拿……”
隨即她從裙腰的布囊內掏出銀子和其他東西,其中包含八旗營提督的令牌。
博冷桐立刻拿過令牌,這才鬆口氣,跟著又拿出一錠銀子擱在桌上,“承蒙老伯這些日子的照顧,我會馬上離開。”
“你還不能走。”深深急急說道,又轉向爹爹求救,“爹,他的傷還沒穩定,怎能讓他離開呢?”
“深深說的是。大人,你還是暫時住下,等傷勢好些再走也不遲呀!萬一在途中再倒下可麻煩了。”林海田向他保證,“我們絕不會再要公子的銀兩,公子請放心。”
博冷桐看看林海田,又看看深深,“不是銀兩的問題,而是我非走不可。”
“我們會盡快醫好你的傷,請放心。”深深又道。
“好吧!就麻煩你們了。”博冷桐著實站不住了,於是硬撐著回到房裡。
這時林母悄悄上前問著丈夫,“提督的官多大?看你嚇得立刻跪下。”
“如果你還想要你的腦袋,最好別再多問。”林海田警告她,而後交代深深,“這是我剛剛採來的草藥,快去為他換藥吧!”
“是。”深深將藥草捧了去。
林母聞言直覺不對,“什麼?他的傷都是深深換的藥?她都還沒出閣,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你給我閉嘴,病人沒有男人女人之分。”林海田還真受夠了這個妻子,若不是她為他生了個好女兒,他一定會離開她,獨自生活。
“是、是、是,你偉大,拿女兒的清白去做善事,要是傳出去,深深還要不要嫁人呀?”
“會傳出去的也只有你吧!”林海田將藥籃從肩上取下,“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