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內。”
聶染青愣了好半晌才回神,自嘲地笑了一聲,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她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接著他的話題順下去:“是麼?”
他的回答很堅定:“是。”
“然後呢?你和聶染兮離婚以後還要怎麼辦?”
陸沛深深地看著她,像是一直能望進人的心裡:“我不知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和習進南,你和習進南在一起,你過得好不好?”
聶染青回答得很快:“最起碼,我過得比我想象中要好。”
她的回答在陸沛的預料之內,但還是讓他心底發澀,過了好半晌他才說:“昨天染兮說的話可能有些偏激,我雖然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但是大致我也能猜出來。我希望你能忘記,不要全信。”
聶染青的嘴角浮起嘲諷的笑:“你說要我忘記我就能忘記?你太高估我了,我沒那麼大神通。我不想再跟你說話了,我要下樓。”
她閃過他,走了幾步聽到他說:“對不起。”
聶染青的腳步沒有停頓:“你的‘對不起’說得太多了,一點兒都不值錢了。”
這番話耗盡了聶染青好不容易聚攢起來的力氣。
陸沛問她過得好不好。
她原來還曾和姚蜜開玩笑地討論,假如故人問你現在過得好不好或者是怎麼樣或者是你快樂嗎,你會怎麼回答。姚蜜說,如果是我,我會說這關你什麼事。本姑娘有你的時候覺得很歡樂,結果想不到離開你以後更歡樂。
當時聶染青涼涼地看著她,說,確實是姑娘,還是黃花的。
於是姚蜜撲上去使勁掐她的脖子。
想不到現在她竟然真的回答了這麼狗血的問題。聶染兮昨天說的話今天還在聶染青心中不停地迴盪復回蕩,她剛剛聽到陸沛說什麼都覺得希望渺茫。
他叫她“染兮”,聶染青痛恨這個稱謂。
她跟他似乎很早以前就沒有了未來。聶染青覺得心裡有點發疼,她使勁掐著自己,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晚飯的時候終於再次見到聶染兮。她換了衣服,化了淡妝,改了髮型,手腕上戴著幽綠綠的鐲子,臉上帶著盈盈的微笑,眼神很乾淨,束手站在一邊,表情若無其事。
聶染青看著她銀牙暗咬,她昨天暈過去了,今天再不能輸給她。
人生就是一幕現場直播的舞臺劇。她活了二十幾年,還能連最基本的演員素養都達不到?
切蛋糕的時候她和聶染兮面對面,聶染青切了第一刀,在把刀叉遞給聶染兮的時候,她想了想,還是將刀柄對準了自己,刀把遞給了她。
其實她很想直接扔過去。她單手撐著下巴看著聶染兮慢條斯理地切剩下的部分,無名指上的戒指光輝又璀璨。
第 十九 章
19、
在她和聶染兮一歲的時候,聶家就搬到了這裡。在男未婚女未嫁之前,不管聶染青和聶染兮生日會大還是小,在學校還是在家裡過,總少不得陸沛的出現。初時他只是參與,在人群裡靜靜微笑,到後來就變成了陪伴。只不過歲歲年年人不同,生日一年年過,20歲的陸沛站在聶染青身邊充當護花使者,如今他卻是和聶染兮並肩而立。
有些記憶總是時不時竄出來折磨心神,聶染青記得在以前過生日時,陸沛總是有法子變出她一直渴望而不得的禮物,然後很滿意地看到聶染青驚喜又感動的表情。
那時候她還小,父母提供她衣食無憂,陸沛提供她承諾理想,她以為陸沛就是她的半邊天。
幸福到了巔峰,總會覺得不真實。
蠟燭被兩姐妹一起吹滅。屋內的燈再次亮起,聶父笑得很和藹:“爸爸祝你們姐妹生日快樂。”
“謝謝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