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能解決的話,絕不會說兩個字,而這幾天他的話更是少。
可是她找不到他,也就無從下手。
當時針指向11點的時候,習進南依舊沒有回來。聶染青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就睡不著。她最喜歡胡思亂想,習進南這樣不打招呼就消失,讓她覺得氣憤又不安。她睜著眼,趴在枕頭上,臉被擠到扁。
窗外夜色如水,有淡淡的月光灑進來,讓她很詭異地再次想起以前。她從小睡眠就良好,大人們都說沒心沒肺睡得好,而她小時候不知比現在囂張跋扈多少倍,甚至在高中都十分活躍。當時她心思單純,確實是沒心沒肺。只要不見聶染兮,她就會笑得十分開心。而因為她所有想要的東西基本上都能信手拈來,所以也並不珍惜。當別的尖子生都埋頭苦讀的時候,她卻按著腦海中清晰的印象畫著陸沛的笑臉。
所以當很多東西一下子失去的時候,聶染青開始一日日的失眠。於是她更加相信大人們的話,沒心沒肺才能睡得好。
新婚的那段時間,她常常做著噩夢,那些日子她雖和習進南同床共枕,但卻都是背對著背,直至有一天,她再次捂著胸口驚醒。那天似乎是他們僵硬關係的轉折點,習進南擁著她,絮叨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她在那些笑不出來的冷笑話中慢慢放鬆,接著是關燈,他們維持著那個姿勢一直到天亮。
聶染青不得不承認,她後來在習進南的懷裡確實是覓得了幾日好睡眠。
她想到這裡,忽然難得來了衝動和勇氣,想和習進南當面說一些事。儘管這些事她尚未釐清,可是她確信十分重要。
她睜著眼想了一夜,直到天明鬧鈴響起,她的衝動和勇氣漸漸磨光,取而代之的是怒火中燒。
她若是外出都會向他報備,可是他卻一聲不吭地消失一天。手機除了鬧鈴沒發出別的聲音,聶染青皺著眉掃過去一眼,懶得再去打電話。
聶染青整理了好半天才去上課,最近睡眠質量十分差,疲倦的臉無神的眼,簡直可以直接拖去拍吸血鬼電影。她今天對著鏡子把看家本領都用了出來,好歹算是遮了過去。
不過她再掩飾也沒能逃過姚蜜的法眼:“你昨晚又去哪裡鬼混了,弄得這麼沒精神。”
聶染青有氣無力地趴著:“別提了,我最近失眠得要命,可是家裡沒安眠藥,否則我一定吞幾片。”
“習進南呢?”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提到他。聶染青皺著眉,把對著姚蜜的臉轉到一邊:“不知道。”
“你們又吵架了?”
聶染青一想到昨晚習進南夜不歸宿就火大:“這問題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
聶染青望著天花板:“你只要不問習進南,別的我都知道。”
姚蜜想了想,把昨晚一位男同學部落格裡提出的問題拋給她:“那你知道紅色警戒為什麼叫紅警,而不是叫色戒麼?”
聶染青想都沒想:“那你知道南開大學為什麼叫南開,而不是叫開學麼?”
“……”
兩人出了學校,姚蜜提議去最近新建的摩天輪,聶染青興致缺缺,擺擺手只想回家睡覺。
她果然睡得天昏地暗,從下午回到家一直睡到晚上星辰閃耀,醒來的時候感覺頭都有點疼。
旁邊的位置依舊空空如也,聶染青沒來由的煩悶,一覺睡到現在,不只頭疼,胃也餓得隱隱發疼。
她爬起來去找食物,剛剛開啟臥室的門就聞到一股煙味。
她對煙味十分敏感,而且稍微聞了就會覺得憋悶。客廳並沒有開燈,聶染青捂著鼻子看樓下,待適應了黑暗以後,總算看到了習進南。他似乎正坐在沙發上,因為有微弱的光亮在那個地方明明滅滅,如同即將斷流的溪泉一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