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藏好,一定不能露了馬腳,也不要輕舉妄動,要等敵人採取行動後再行動,知道嗎?”
小周也點頭說知道。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是陸所長打來的,問老孫準備得怎麼樣。聽老孫說準備得差不多了,陸所長告訴他:“我怕你那裡人手不夠,給你從三號院又調來了一個班的兵力,他們馬上就到,全部交給你用。”老孫喜出望外,連聲道好,結果遭陸所長一頓批:“你樂什麼,你以為是你在搭臺唱戲啊,人多就樂。”陸所長幫他調兵來是要他佈下天羅地網,做到萬無一失,可不想看到他盲目樂觀。“我討厭你這副德性,八字沒一撒就瞎樂乎。”陸所長訓斥道,“你給我聽著,我不要屍體,一定要抓活的。”
老孫知道,薩根親自來作案的可能不大,要把他揪出來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抓到活物,讓狗咬狗把他咬出來。老孫想這是個常識,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放下電話,耷下眼簾,掩蔽了委屈。默然一會兒,他微睜著眼踱出辦公室,來到大門口,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新的人馬。郊區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寧靜,徐徐吹來的夜風中充滿了山野的氣息和稼穡成熟的香味,漆黑的夜色裡,除了偶有幾聲來自遠處農家小院的犬吠外,間或有神秘的光源在山林間明滅。
沒有十分鐘,新的人馬——九個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從一輛卡車上跳下來,被老孫分散隱匿在茫茫的黑夜裡。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中,等待中。然而,讓老孫沒有想到的是,他帶著那麼多人,守死了敵人可能出沒的每一個地方,接連守了兩個晚上,被服廠內外都清風雅靜,不見敵人出動。第三天晚上,天氣特別晴好,一輪明亮的滿月高懸空中,把被服廠周圍的道路、田野照得一片白亮。
亮堂堂的月光下,大家的心卻比隆冬的黑夜還要黑暗。在五號院裡已經坐不住的陸所長趕到被服廠,對著滿天滿地清亮的月華哀嘆道:“天公不作美,看來今天晚上又要空守一夜了。”
老孫帶著他往陳家鵠的假宿舍走去,一邊說:“會不會是他們識破了我們的意圖呢?”
“這要問你啊,”陸所長說,“你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
“我們應該是沒問題的。”
“只要你的行動是嚴絲密縫的,沒有破綻,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
“會不會是惠子……”
“她怎麼了?”
“她下不了手,”老孫說,“你不是說,她和陳家鵠很相愛嗎?”
“如果她跟薩根是一夥的,那麼這種相愛就是假象。”
“哪裡還有如果,不是已經肯定了嗎?”
陸所長突然站下來,望著遠處被樹影罩得黑乎乎的陳家鵠的“宿舍”,思量著說:“那天你說她和薩根一起來被服廠找陳家鵠時,當時我確實由此認定惠予就是間諜,但後來我又有了新的想法。”
“什麼想法?”老孫問。部下最怕上司改變想法。
“我一直在想,”陸所長說,“如果她和薩根是一夥的,他們就沒必要找汪女郎假冒陳家鵠的妹妹去郵局打聽地址,她完全可以親自去嘛。她親自出面比誰都合情合理,你說是不是,何必多此一舉呢?”
“可……如果她跟薩根不是一夥的,怎麼會和薩根一起來找這兒呢?”老孫皺著眉頭說。
“有可能她被薩根利用了。”陸所長心事重重地說。
老孫想了想,又提出異議,“如果她跟薩根不是一夥的,她應該偷偷來會陳家鵠才對。”
陸所長搖頭:“這沒有必然關係,半夜三更的,她一個女人家,又人生地不熟的,即使想來也不一定敢來,敢來也不一定來得了。”
老孫猶疑地看著所長:“難道你認為惠子不是間諜?”
陸所長說:“也不能完全認定,看以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