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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從車窗的縫隙,竄進,颳起曼允額前的髮絲。
席慶麟繼續道:“小侄女,你可還記得八歲時,與文科狀元陳甯的比試?”
不知道對方為何談起這個,曼允點頭,“記得。”
“九皇弟不是個好得罪的人,你猜猜陳甯最後的下場?”席慶麟多番勸說不成功,只能透露些訊息,讓小侄女明白她在皇弟心裡的地位。每每想起那件事,席慶麟的心肝都一抽一抽的疼。
那日風雅樓陳甯認輸之後,發瘋的想要跟她同歸於盡。父王險些要了他的命,最後還是曼允不忍父王手裡染上鮮血,折損他在百姓中的形象,這事才就這麼罷了。
難道在那之後,父王又找陳甯麻煩?
“難道死了?”曼允疑惑道。
“你太小瞧九皇弟了。得罪他的人,他便有千千萬萬種法子懲治那人。”席慶麟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否定。
九皇弟那些年南征北戰,死在他手裡的人,哪個有好下場。光是那些懲治人的法子,就足夠令人聞分喪膽。
“你可曾聽過水牢?陳甯在逐出皇都之後,便被人抓到了水牢裡。全身浸泡在汙水之中,只露出一個腦袋,足以你呼吸空氣。水中方有水耗子,每當它們一餓,就會在陳甯身上要肉進食。算算日子,陳甯關在那裡,已經八年了。”席慶麟做了個八的手勢,觀察著曼允的神色。
“父王他……?”
“只要得罪過你的人,沒一個能安然過日子。就連那次南胄花柳街,也是如此。大火燒了整整一夜,花柳街只剩下一邊廢墟。”這事情,也是他打聽出來的。
曼允處於極度震驚,小嘴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麼,卻擠不出一個字。
覺得還是不夠,席慶麟再道:“那次你和陳甯比試,九皇弟遷怒於朕和李公公。推了一大推奏章給朕,就連地方縣城的宗卷,也給送來了,令朕足足三個月呆在御書房,連日連夜的審批。李易更是慘,被派去涮了半年的馬桶。”
當李易回來之時,全身都帶著股臭味。
這段往事,席慶麟最不願意提出來。
曼允抿緊唇,腦中一片茫然。
“朕說這麼多,只想告訴你,皇弟非常在乎你。”所以那些不必要的擔心,根本不會發生,你更不必如此憂心忡忡。
眼眸中的精光一閃而逝,曼允仰起頭,從席慶麟的話中收回心神。重重一點頭,道:“父王為曼允做了這麼多,曼允知道怎麼做了。”
席慶麟一愣,疑惑道:“小侄女你想做什麼?”
曼允狡猾的笑了笑,眼睛一眯,“美色當前,誘惑難擋。父王如此在乎我,我當然不會讓他被人搶走,曼允這就返回王府,緊緊看住他。”
回……王……府?席慶麟腦袋當場懵了,他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涼涼的風兒一吹,曼允跳出馬車。運起輕功,往岑王府的路疾奔而去。
李易坐在馬車外,只覺身側一股風兒捲動,恍然之間,一抹白影瞬間飛過。李易立刻想起聊齋故事,尖叫一聲,當場大喊:“有鬼啊!”
李公公特有的尖細嗓音,在夜晚極具穿透力。睡在被窩中的百姓,全部嚇得一抖。這莫非……便是鬼叫?瑟瑟發抖,捲縮排被窩。
曼允身體裡的內力比較少,但足夠支撐到她奔回王府。
氣喘吁吁停在王府前,兩個守衛正在關門,沉重的大門剛要合上,一隻纖細的手伸進去。
芊芊的玉手,如玉般光滑,仿若雕刻。
兩個守衛從門間縫隙,往外一看,吃驚道:“是小郡主,快開門。”
門縫開到剛能鑽進一個人,曼允便一刻不耽誤的衝進去,直奔小樓。
曼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