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不緊不慢走在混亂的長廊上。從容的避開打鬥,壓根沒把這場廝殺放在眼裡。似乎就算千軍萬馬,也不能動容他分毫。
每當蒙面人要得逞的時候,席旻岑總是一眨眼,就轉移了地方,速度快得讓人根本沒法看清楚身影。
“他們是什麼人?”曼允扯了扯父王散落在胸前的烏黑髮絲。
由於剛從被窩裡爬出來,父王還穿著一身黑色睡袍,神秘又透著幾分閒雅。
“不知,不過……他們也是豐晏國的人。”席旻岑輕輕搖頭,腦子裡思索著豐晏國有什麼人會要他的命。
“父王怎麼知道?就跟他們過了幾招,父王就能猜出來嗎?”
“幾招足矣。”席旻岑征戰過許多國家,殺過很多人。而這些人的身體結構,多少有些不同。從額頭突出程度,還有手腳長短比例,皆能透露出很多資訊。
是自己國家的人?!曼允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一張笑裡藏刀的臉。
像父王這種皇室中人,皇室的紛爭,最有可能。
似乎看出曼允心中所想,席旻岑打斷了她的猜想,“不可能是他。”
沒有反駁父王,那個人的確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他是父王的同胞兄弟,地位又比父王高上一截,實在沒必要再刺殺父王。而且他們平日裡關係還不錯,應該沒狠到派殺手,奪取父王的性命。
但幕後主謀是誰?
“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多想無益。”似乎在外面呆久了,竟覺得刀劍交錯的聲音頗擾人清夢。
“朱飛、朱揚,快速解決了。”
抱著曼允,席旻岑轉身進了房間。腿一踢,踢飛了後面攻來的黑衣人。那一腳力量很大,直接把黑衣人從二樓踹到了一樓,四腳朝天的趴在地上吐血不止。
一甩衣襬,房門嘣一聲合上。
“哎……幹苦力的,總是咱。”朱飛悠悠嘆口氣,砍殺掉一個黑衣人的腦袋。
看他們兩人的招數,竟然一正一反。一人擅長攻擊,一人擅長防禦。
朱飛朱揚左右包抄兩個蒙面人。
朱揚呵呵笑了兩聲,笑容中帶著些陰狠。
“敢打擾你爺爺睡覺,我要你要看!”
朱飛皺著眉看朱揚,似乎嫌棄他說了句廢話。率先邁開步子,先攻向兩個人。
兩兄弟雖然是岑王府的下人,但一身武功,跟大將軍比起來,絲毫不會遜色。兩個人配合著,十多招,就把兩個蒙面人的動脈割斷。而那一群黑衣人,也被五十多個侍衛,一一砍殺。
客棧裡鮮血染紅一片,掌櫃的等打鬥平息後,才敢從後院進來。剛進客棧,雙腿嚇軟抖個不停。
朱飛扔給掌櫃的一錠金子,“管好你的嘴。”
掌櫃的顫抖的接過金子,這錠金子買下客棧也綽綽有餘了。一步步抖著腿,邁出了客棧,不敢回頭看一眼那血流成河的場面。
朱飛蹲下去,同時掀開蒙麵人的面巾。
“慘無人道啊。”朱揚看了一眼,覺得太殘忍,立刻撇開了頭。
殘忍?朱揚嘴角一抽。剛才割斷人家脖子動脈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叫殘忍。
重新把面巾丟在那兩人磨平的五官上,大晚上看這種臉,說不定會做噩夢。朱飛扯住朱揚的衣襟,將人拉進房間裡睡覺了。
沒有五官,就連鼻子也被磨掉的人,怎麼可能查出身份。這種人,在刺殺前,就把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全部丟棄了。
專業的殺手,無從可查。
事情跟沒發生一般,出使隊伍除了趕路,還是趕路。
沒有人對刺殺這件事,過多的提起。
就連席旻岑這個當事人,也是隻字不提。曼允沒辦法做到不聞不顧,那種被人暗處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