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刺痛了西牙清的眼睛,他心裡卻隱隱含著期待。而眼看著這一劍就待砍下,西牙朗清再也耐不住,他拼盡全力,瞬間衝了上去,鐺的一下把那劍擋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對方暴怒喝道。
西牙朗清紅著眼眶,抖著手:“他是我兒子,就算犯了天大的錯,他還是我的兒子。無論這結局如何,我們父子共同承擔。”
此話激的屋上屋下幾十號人大聲咆哮。承擔?哪那麼容易,只有血債血償,才能了結仇怨。
西牙清躺在那,覺得今晚的月亮份外明亮,父親擋在他的身前,背影那麼高大。西牙清笑了,原來哥沒說錯,真的會有新生。他突然跳出來,向西牙朗清衝過去,對面那幾人正準備與西牙朗清也來拼個你死我活,還沒動手,就被西牙清的舉動弄糊塗了。
西牙清來勢凌厲,瞬間已至,西牙朗清驚訝的轉身,還沒來得及反應,已一把被西牙清擒住了手腕,長劍輕轉,在月亮下閃著冰冷的光,一下子就插入了西牙清的胸膛。
西牙朗清大驚,手一鬆,放開了臉把,伸手將軟倒的兒子抱住。西牙清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將頭靠在父親的懷裡,輕聲道:“爹,帶我回家吧!”
現在可以了,沒人會再來阻止了。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喊爹,卻也是這輩子最後一次。
西牙朗清不知所措的抱著他的屍體,這聲爹,他期待了好久,卻沒有預料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他驚的身體麻木,四肢冰涼,抱著兒子好半天才失聲痛哭出來。
所有人都被這一突變驚呆了。宗秀萍在下面泣不成聲,眼淚模糊了雙眼,心裡卻突然明鏡般的清晰了,那個西牙拓,再沒有什麼可以威脅他們了。
凌越山抱著哭得發抖的水若雲,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西牙拓,你等著!
偶遇神醫
夜香的事似乎就這樣解決了,死果然能洗刷一切,那個悲悽的父親還在那傷心欲絕,旁邊幾個江湖人過去一看,那夜香果真是斷了氣,也就悻悻然的跳了下來,與底下的一眾人說開了。宗秀萍來到西牙朗清身邊,將他們父子二人摟進懷裡。
人群漸漸散開了,西牙朗清決定先把兒子帶離這個地方。水若雲不知怎的,哭著哭著有些昏沉,竟隱隱發起了燒,凌越山很擔心,要帶她回去休息看大夫,他讓梅滿與月影門徒跟著西牙朗清,提防西牙拓的來襲。
水仲楚沒有跟他們走,他自己呆呆在坐在那,坐了好一會,天空有點飄起了細雨,剛才繁星滿天,月光皎潔,這會子卻是烏濛濛的暗天了。
他在細雨中走了一段,路邊一個酒樓客棧,座上客還不少,人聲燈影看上去有點溫暖,水仲楚有些恍惚的走了進來,叫了二壇酒。不知道這個時候,楚盈在做什麼?如果有一天她恢復了記憶,她會不會想起他們一起帶著若雲逃跑的那段經歷,她那麼勇敢,衝上馬車帶著若雲奔逃。如果她知道,當初讓他們嚇破了膽,差點全部要去閻羅王那報到的夜香大盜,一個此刻陪在她身邊,一個此刻幸福安寧的躺在自己父親的懷裡,不知道她會是什麼感想。
這一切就好象做夢一樣,好象他前不久還跟越山在李府裡聽著李家小姐被害全府號啕大哭的聲音,這會子他卻獨自坐在這裡在為夜香的結局而感傷。水仲楚連灌了幾碗酒,看著外邊的街景發呆,其實哪裡有什麼街景,雨下大了,雨幕遮住了視線,其實什麼也看不清,他拿起手邊的大酒碗,仰頭又喝了一碗。
另一邊,凌越山也不安生,回到了客棧,水若雲是真發起燒來。讓小二冒雨請了個大夫來,結果診個脈也亂七八糟的,說也說不出個門門道道來,開出來的方子凌越山瞧著就是不滿意,多問幾句還跑了,敢情就是個庸醫。
這下把凌越山惹惱了,下了樓抓住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