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向著前面的兩人微微一點頭,對於後面的修士,包括無諦在內,看也不看一眼,便昂首而入,像是將整個玉虛宮都視若了無視一般。
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禁大為不忿,自從萬年之前,大天尊出世之後,還沒有一個人敢對玉虛宮如此不敬。可偏偏眼前這個人,卻拿她沒有絲毫的辦法。
顧顏的身形飛快沒入後殿,元覺冷冷的說道:“閉宮!”
鐘磬之聲再度響起,中門大開的玉虛宮便再次塵封。
顧顏緩步來到了玄清殿,這座大殿,位於玉虛宮之後。
其實玉虛宮只不過是一個泛稱,玉虛宮的弟子在成道之內。便不會居住在宮內,而是另有處所,這裡只是作為議事之所。而玉虛三祖的起居,便在宮後的玄清殿之內。
玄清殿這時的大門洞開,玉虛三祖正坐於高位之上,看著顧顏緩步而入。顧顏這時,似乎有一種錯覺,彷彿與當年她第一次謁玉虛的時候,一般無二。只是那個時候,她在玉虛三祖的座下。只能以晚輩自居。而現在卻能夠與他們平起平坐。甚至尤有過之。
顧顏走到三祖的面前,發現並沒坐可以落座之處,她的心中不屑的一笑,這三人的氣量。未必也太小了一些。
顧顏一彈手指,一朵紫色蓮花便從指尖飛出,化作一尊寶座,她則端坐於其上,看上去,還比三祖坐得要高了一些。
白芥子咳嗽了一聲,說道:“顧仙子應約前來,敝師兄弟三人,歡迎之至。不知可否即時啟程?”
顧顏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是否只有我們四人同行?”
白芥子有些傲然的點頭道:“不錯,天池之下,非元后者不能擅入,否則的話,也通不過小無相十六諸天陣法。便會被金蓮所阻。請隨我來吧!”
他將手一揚,玄清殿的後門便自行敞開,露出明滑如鏡的無量玉璧來。
三祖同時打出法訣,無量玉璧便裂開了一條縫隙。裡面居然是一道筆直的通道,但這條通道,並不是上升,而是下降的,裡面深無止境,像是通往地心一般。
顧顏不禁有些訝然,她當年曾經進過一次天池,是在天柱峰之頂,現在這條道路,不是南轅北轍了麼?
畢竟她與三祖之間,並沒有生死深仇,現在雙方仍有合作的必要,顧顏不覺得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對付自己。
白芥子看到她有些疑惑的目光,便說道:“天池雖在天柱峰之頂,但我們所要去之地,卻在天池的最深處,是無法從上頭進入的,只有這裡,才是另闢的蹊徑。”
顧顏點了點頭,她緩步起身,向著無量玉璧之中行去。
白芥子等人,也依次而入。在四人進入之後,無量玉璧又重新封閉起來,變得平滑如鏡,像是與先前,並無一絲不同。
四人進入了通道之中,這條通道似乎極窄,直徑只能容一人透過,顧顏領頭,他們依次向下落去。
四周一層層厚重的,全都是溫潤無比的羊脂白玉,但顧顏卻能感受到從裡面所傳來的透骨寒氣。她傳聲道:“封子,你當年曾說過,你對天池感到有些眼熟,你來過這裡麼?”
寧封子道:“我只是對小無相十六諸天陣法熟悉而已,那是寧仙子最擅長之法,這裡既然是他們留下的空間節點,就一定由他們親手佈置過。那朵金蓮,應該就是鎮壓整個陣法之物。”
她有些懊惱的說道:“只可惜當初我太笨,沒有學到寧仙子陣法之道的萬一。”
顧顏微笑起來:“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地頭,我想,他們一定想了對付我的法子,只不過,我也不是這樣好應付的呢。”
四人飛快的向下落去,轉眼之間便已經下落了數百丈,深入天柱峰的山腹之中,顧顏估計,現在已經掠過了地面,還在向下。應該是直向地心而去